们的视线落在石桌之上时,我们顿时目瞪口呆。

“那些是什么啊?”湘玉指着石桌,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石桌的台面上,两边各摆着六束白茅草,正中央是九碗鲜血。碗里暗红色的血由于被雨水拍打,溅得满桌子都是,顺着石桌的边沿正在往地面上滴。地面上是燃烧过后的灰烬,红与黑的颜色,交错地散乱在地面上。

“看来,这真的不是观星台,而是祭坛。”湘玉声音有点颤抖。

我们一行人没有一个人再出声,大家都沉默在了那里。

显然,每一个人都解释不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石桌,明显就是一个供桌,而且是刚刚供过不久……

我的视线落在了石圭,突然,我想到了刚刚王之水说道6月21日时,我为什么觉得那个日期有点熟悉。

6月21日,这个日期,不就是陈默跟我说过的教授要下葬的日期吗?

莫非,刚刚那供桌,是教授下葬时候的供桌?

难不成,教授还真葬在了这里?

雨突然间大了起来,张继生说先到前面两个小室里避雨。

就在我走过石桌边上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周围的石人,觉得有点别扭,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我不由得停了下来,仔细地端详着这些石人。

这些石人个子都很娇小,但是头却有点大,跟身体有些不成比例,都是一副男子的面孔,却又穿着女子的衣服。只有一个石人例外,因为它带着面具,我看不清它的真实面目。

不知怎地,我竟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走到石人中间,在带着面具的石人旁边转了一圈后,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它的面具。

随着我的触碰,面具似乎在渐渐消失,面具后面的那张脸在渐渐呈现,那张脸似乎还对着我咧嘴笑了一下。

我一下子觉得不对劲,石像怎么会笑呢,这情况不妙!

甬道

我很想喊在小室躲雨的队友们,可是不知怎地,却始终喊不出声来。

石像,似乎控制了我的神经。我感觉自己的手,正在被这石像吞噬着,耳朵之中,隐隐还出现了一个女孩子的笑声,这笑声同之前在山下的古钟声一样,同样让我分别不出来源方向。

我心中焦急万分,台下躲雨的队友们却浑然不知,我又看了看没有跟队友待在一块,而是独自一人站在雨中面露凝色的老头,老头也并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

一时之间,巨大的恐惧之感包裹了我的全身。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在身后窜了出来,一把将我的手抓了下来。

我像是一下子解脱了某种束缚一般,瞬间能够自由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陈默!”我惊讶地喊了出来。

在躲雨的队友们显然也听到了我的喊声,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陈默拉着我的手腕,眼睛却望着正在躲雨的队友说道:“快点离开这里,别回头看,什么也别问。”

他快速地顺着左边的楼梯往下走。

“快走!”我刚刚被石像控制过,所以知道这里头的厉害,因而喊完这一声后,头也不回地下了石圭台,快步跟着陈默往前走。

队友们似乎也发现异常,纷纷也跟着陈默向前走,那老头也跟了上来。

走出了好远好远,陈默才逐步放缓了脚步。

这个时候,张继生开始询问陈默为何之前悄无声息就失踪了。

陈默保持着他向来的风格,不说话。

雨越下越大,我们几乎全身都湿透了,再加上这些天睡眠严重不足,因此我不住地打着寒颤,浑身也有点发抖。

“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这么走下去,大家都会被淋出病来的。”湘玉说道,嘴唇已经微微有点发紫,看起来也是被雨淋得发冷。

“在深山之中,哪里有什么地方避雨啊,在大树下又怕打雷。”张继生有点无奈地说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那边好像有一株大榕树,树冠那么大,先去那里避一下,不然等下不是被雷劈死,而是被淋死了。”王之水说着,就往大榕树的方向走去。

我也跟着走了上去,滂沱的大雨在我身上打得生疼,我觉得头绷得像要爆裂开来一样。

榕树浓密的树冠,遮挡了大部分的雨水,只有大颗的水珠不住地滴下来,但是,总算可以停下来喝口热水了。

这棵大榕树应该是上百年了,长在山壁之上,树干特别大,几乎要五个大人手拉着手才能将其围起来,树枝向下长着气根,部分气根落地入土之后成为支柱根,这样柱根相连、柱枝相托,枝叶扩展,郁郁葱葱的,独木成林,这会儿,硕大的树冠成了一把给我们遮风避雨的大伞。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像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夹杂在风雨之中,时有时无。”湘玉说道,还抽着鼻子像是在确认一样。

“好像没有吧,不过我向来鼻子不灵的。”王之水笑着说道。

“陈默,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