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就这样静静地站了大概有三分钟吧,期间谁都没有说话,除了陈默的鼻腔里头透出来的有点沉重的呼吸声。

终于,老头开口了:“也罢,我答应你们,只是如果事后让我发现你在骗我的话,那么我跟你说,我能让这个小哥醒过来,也同样有能力让他晕回去。”

老头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但是我却从中听出来了沉重感。

“不敢不敢,”我连连说道。

“你带着他跟我来吧,记住,跟着我走,一路上不要乱碰乱看,不然的话,你如果自己将自己置于死地,我是不会搭手救你的。”

老头说完之后,便转身朝着甬道的深处走去。

我见状,来不及答应一声,便急忙地将陈默给背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在他的身后。

喝下鲜血之后的陈默,冻结在身上的冰花已经基本上溶化了,这也使得此刻的他浑身山下都被浸湿了。

而我光着肩膀背着他,湿腻腻的水汽贴在后背上,使得整个人都非常的难受。

鸟巢老头缓缓地走在我的身前,很快我便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这老头走路的速度,几乎是在做匀速直线运动,不紧不慢的,每一个步伐都是一样的大小。

难道是因为瞎眼的缘故吗?

我一边低着头走在他的身后,一边在心里头默默地想着。

突然间,一阵诡异的铃声把我给吓了一跳。

声音是从一个铜铃之中发出来的,但是铜铃为何会有如此尖锐且悠长的声音呢?

我抬头一看,老头已经在前面了,而我与他的中间位置,一个碧色的铜铃正悬挂在半空之中。

我突然记起来,慕容陶跟我讲的,要见塔主的话,先要找到一个铜锈色的铜铃,如果能够让铜铃发出声音的话,那么塔主自然会给予我提示的。

他口中所讲的铜锈色的铜铃,应该就是这个吧。

只是我眼前的这个铜铃,明明就是碧色的啊,根本就不是慕容陶口中所讲的铜锈色。

不管了,反正老头就在眼前,管他是铜锈色还是碧色的,应该是错不了的,跟着老头走就对了。

而且,这个时候,我发现了这个铜铃居然是没有铃片的,那它是如何发出声音的呢?

这一发现,让刚刚铜铃颜色这个小细节一下子就被我给忽略掉了。

可是我还来不及思考,便发现老头已经与我拉开了一小段的距离,而且还接近了下一个甬道的拐弯口。

如果他拐进去了,就会脱离我的视线范围了。

因此,我一下子就有点着急,条件发生地加快了速度。

更加糟糕的是,在情急之下,我背着陈默经过铜铃的时候,陈默的肩膀不小心地撞了铜铃一下。

我瞬间被吓得够呛的了。

好在这铜铃并没有铃片,因此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来。

老头依旧在前面默默地走着,所以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我在心里头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几乎是在我撞到铜铃的同一瞬间,老头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甬道的拐弯处。

糟了!

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还在摇曳的铜铃,背着陈默一下子就冲到了甬道的拐弯处。

还好老头的速度不快,所以并没有走远,我一下子就追上他了。

有了刚刚的那一遭,我现在变得了老实了许多,就规规矩矩地背着陈默跟在老头的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声。

让我觉得奇妙的是这甬道每到快拐弯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跟刚刚那一个一模一样的小铜铃,并且这个小铜铃每次都好像知道我们要来的样子,都会先叮铃地响一声。

这使得每一次的拐弯都特别有仪式感。

突然间,前面的老头停下身来,特别的突然,我没有事先的准备,差一点就撞上了他的后背。

“老先生,怎么了?”我背着陈默这一路走来,后背上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微喘着气问道。

“你动了甬道中的铃铛了吗?”老头的声音之中,已经夹带着一丝惊恐了。

“刚刚好像碰了一下,不过它没有发出声音来的。”老头的表情严肃得让我已经有点背不住后背上的陈默了。

“是碰到了哪一个铜铃的?”老头朝着我靠近了一步,脸上的神色像是要把我给吃掉了那般。

“是,是第一个。”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然后唯唯诺诺地说道。

“愚蠢,实在是愚蠢啊,不是已经告诫过你不要随意动甬道里面的东西吗?为何不听话,这下子别说是救人了,就连自身都难保。”老头似是在自言自语道。

“老先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从老头的神色中可以看出来,事态应该是已经发展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所以便忍不住地问了一声。

“你知道吗,这里本来是没有甬道的,而之所以我们还能够走过来,是因为这铃铛响一声,便会延伸出来一条甬道,但是,它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