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连忙说道:“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他要是说出不这个字,他相信律师警察很快就回来,而且他这家店在a市再也没有立足之处。

很快,店里的安保把监控调了出来。

全包厢只有段博淮一个人坐着,还是严瑜给他搬的椅子,久站不好,又是刚出差回来,容易累。

段月晨腿软,也学着严瑜搬椅子来坐,被段博淮扫了一眼,腿顿时就不软了,尊老爱幼,让给表舅妈坐。

严瑜深知自己犯了错误,罚站似的站在段博淮身边。

其实也不是很懂他犯了什么错误,只能将自己的错误归咎于喝酒。

监控画面来到段月晨和朋友一同出了包厢,严瑜独自一人坐在包厢里独饮。

严瑜仿佛看到证据一般,眼睛发着光看着段博淮:“你看,我只喝了那么一小杯,喝完就没有再喝其他了。”

段博淮不为所动,似乎不在乎严瑜喝了多少酒。

监控画面快速播放着,来到严瑜喝完酒准备起身找人,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陌生男人开始对严瑜胡言乱语。

经理听着监控里声音,今晚能逃过一劫都要烧香拜佛。

严瑜全程没有吃亏,甚至不用他动手对方就已经被门弹晕了。

其实这对他来说也只是脏了耳朵而已,以前他在大排档对着他动手动脚的人有过比这严重多的争执。

画面停止,段月晨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表舅妈经历了什么。

段博淮的脸色比刚开始更阴沉了,刚刚严瑜放轻声音的哄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不知怎么,严瑜看着段博淮沉默不语的模样也跟着紧张起来。

段博淮没说话,起身握住严瑜的手离开了包厢。

地上醉酒的男人被保镖架了出去,简助理让人留下处理接下来的事。

段月晨垂着头夹着尾巴乖巧地跟在两位长辈身后。

包厢宛如树倒猢狲散,段博淮一离开,聚集的人也跟着离开,只剩下一片狼藉。

段博淮表面看着很平静,风雨欲来的前奏同样也是平静的。

严瑜感受到握住他手腕上的手很大力,和当时推开包厢门一样的大力。

段月晨看到两人上车,下意识也跟着上车,但被简辰给拦住了。

“表少爷,我送你回家。”

段月晨探头看着那紧闭的车门,漆黑的车窗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我妹妹还在表舅家。”

简辰说:“表小姐已经回家了,现在你也该回家。”

段月晨知道表舅舅的手段,他有点担心表舅妈,不过他现在应该要担心担心自己。

面前的保时捷开走,段月晨跟着简辰上车。

严瑜在车上已经做好被训的准备,挺直腰板严阵以待,可是段博淮无动于衷,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严瑜疑惑了,但敌不动我不动,左等右等还是等不到段博淮的动作。

他都等累了,这时候酒气上头他的腰板慢慢往椅背上靠,脑袋贴着车门,眼神涣散的盯着窗外看。

忽然,车内挡板被升起来,严瑜吓了一个激灵,没回神,身子已经下意识坐起来。

“过来。”

轻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严瑜觉得是在断头台上面摇摇欲坠的砍刀。

不过是死,过也是死。

严瑜要死得有尊严,所以下一秒他就往段博淮身边凑。

可惜一向开得稳当的司机今天也犯错误,一个大甩弯把严瑜甩到了另一边。

严瑜大半个身子尴尬地趴在段博淮腿上。

“对不起。”

严瑜道完歉撑着座位准备起身,谁知段博淮抬手按住了他的背,把他又按回了腿上。

严瑜眼珠子一转,听话地重新趴回去。

可能是严瑜没有反抗,放在背上的手慢慢移到了脑袋上。

“我错了,我不应该和段月晨出去玩。”严瑜开口主动承认错误。

段博淮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蹭着严瑜的发梢:“我没说过不让你出去玩。”

是没说过,但经过这一次,严瑜实在是不敢再和段月晨胡闹了。

这种等待刀落下的感觉太难受,也很折磨人。

头上的手时而温柔时而粗鲁,蹭得严瑜头皮发麻。

严瑜用脸颊蹭了蹭段博淮的膝盖,轻声问:“段博淮,你生气了吗?”

段博淮的手来到严瑜的耳边,捏住了他的耳垂。

冰凉的手指捏住了滚烫的软肉,严瑜抖了一下,放在段博淮腿上的手掌蜷曲,指甲划过布料柔软的西裤。

“没有生气。”

严瑜得到对方的回答,但他知道这是假话,因为他耳垂上的指尖开始揉搓。

很生气,非常生气。

严瑜知道的。

喝了酒他聪明的脑子有点转不动,放在寻常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哄人,段博淮在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