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在瓦屋山中看到的那句干尸,又是什么人呢?

不过现在想想也是,当初我们通过干尸掌心里所拽着的那个玉质腰带扣推断出,安德鲁很可能是杀害干尸的凶手。

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安德鲁是隶属于外祖父一派的,所以他便没有杀害景窗舅父的理由了。

“没有,他不是死在木斯塘,而是自愿留在木斯塘。”竹疯子突然抬起原本低垂着的眼皮,看着我身后的陈默说道。

逃难(十一)

他这么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样子,让我以为陈默已经醒了。

所以,我也条件反射地朝着身后望了一眼。

可是,陈默却仍旧还是躺在床上面一动不动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重新转过头来,与竹疯子的眼珠子正好对上的时候,后脊背突然间就猛地一阵发凉。

“温伯伯,”我有点胆怯地叫了还在发愣的竹疯子一句。

竹疯子被我这么一喊,身子微微地颤了一下,像是瞬间回过神来那样。

“温伯伯,你没事吧。”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面爬下来,走到边上的竹制茶几边上,给竹疯子倒了一杯热水。

竹疯子虽然回过神来了,但是整个神态跟刚刚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不知道他刚刚在我的身后看到了什么。

我端着小瓷杯走到了竹疯子的眼前,然后蹲下身来。

“温伯伯,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将手中的水杯塞到了竹疯子的手中。

在放下杯子的时候,我触碰到他的指尖,才知道他的手指,原来是这么的冰凉。

“周沧,你知道么,我们三个人此刻坐在这个地方聊着当年的那段往事,跟二十多年前我们去木斯塘之后,在以为老嬷嬷的家里借宿,老嬷嬷跟我们聊介绍木斯塘的情形,是一模一样的。”

原来刚刚竹疯子那一瞬间的失神,是因为想起了往事啊。

“你知道当年陈景窗为何要留在木斯塘吗?”竹疯子将手中瓷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之后才像是缓缓地回过神来了。

“我,我应该想不出来吧。”我对着竹疯子说道,顺势拉了一张凳子,在他的竹制长条凳子的边上坐了下来。

“当然是因为你身后这个陈家的娃娃。这也是我不惜破坏了温家祖宗的规矩,使用鬼门十三针给他疗伤的缘故。”竹疯子说道。

“因为陈默,你刚刚说去木斯塘是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陈默不是应该很小吗,甚至是才刚出生,为何会与他扯上了关系。”我越听越觉得迷糊了。

“你以为你身后这个陈家娃娃,就是余氏生的吗?”竹疯子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猛地就从矮圆凳子上面站了起来。

“温伯伯,你这话,是在开玩笑的吧,陈默是舅母一手带大的,你在这里跟我讲他不是舅母的亲生孩子,这,这,请恕我无法相信。”我说着说着,情绪已经有点平复下来了,所以又缓缓地坐了下去。

竹疯子听到我如此激动的言论,没有反驳也没有一丁点的情绪起伏,而是将原本看着我的双眼,眸光朝着别处转移了,然后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下面的故事,你还想不想听呢,不想听的话,我就要睡了,明天还有一大堆活要干,我不像你们,出身好、大少爷,我的双手是要动才能够有口饱饭吃的。”

他说完之后,将原本握在手中的瓷杯朝我的手里一塞,然后整个人就直直地躺下去了。

这不紧不慢的的几句话,反倒是将我给难住了,如果我说他是满口胡言的话,那么他便不说了。

我这想想,反正让他把故事说完,我也不吃亏的嘛,所以便说道:“温伯伯,你别激动,你先把故事说完,而当中所有情节的真与假,我再自己慢慢判断,行不行。”

“你爱听不听,我还没有这么多的闲工夫跟你扯呢。”竹疯子刚刚讲故事的那一股欲望,好像降低了许多。

“温伯伯,我眼前特别需要知道这些往事,这对我之后的行动的判断,起着很重要的作用,所以就请您不辞辛苦将全部的事情都跟我讲一遍吧。”我放软了语气说道。

“你这一副伶牙俐齿的样子,可真像云儿啊。”竹疯子突然像是在感慨那般说道。

我的母亲,原来竹疯子也知道我的母亲,而且听他的语气,好像跟我的母亲还很娴熟的样子。

“因为陈景窗是最先学会夸父族人的语言,所以我们对外的一切活动交流,都是由他去完成的。我们进入木斯塘之后,一直借宿在一个老嬷嬷的家里,老嬷嬷有一孙女,年轻漂亮,由于木斯塘千万年来都是与世隔绝的,所以年轻聪明的女孩子一接触到外来的知识以及外来的男子,很快就着迷了。”

“所以,景窗舅父就跟那个女孩子好上了吗?”我没忍住问了一句。

“没有,你的舅父对你的舅母很忠贞,即便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