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刊登的内容,令余泽整夜无眠。第二天他顶着黑眼圈到事务所,结果因为不时分神,严重影响工作进度。

当征信社人员中午时送来一份资料给他,他的心情更是跌落谷底。

那厚厚的一迭纸记录了一个男人的优秀史,有着完美的家世,以优秀的成绩毕业于一流学府,是知名的脑科医生,无不良嗜好,更重要的是他的家族企业跟杜家在很多方面都有合作,也就是说他们若是在一起的话,将会巩固彼此家族在商界的地位。

监护者这个角色,真的能让别人接手吗?他甘心从此以后她身边多了一道人影?

余泽打从心底不相信有完美这回事,再无缺的证据一定会有破绽,只要他花时间仔细阅读,一定可以找到的。

终于给他找到了,因此他不管已经是凌晨了,直接去医院找杜凝,得知她已下班后便赶往她的住处,却发现她仍未回家,于是来到工作室找她。

谁知她开门第一句话是henry。

henry?

他当然知道她叫的henry就是罗晓程,但他们有熟悉到如此亲密地叫唤对方吗?

罗晓程也亲昵地叫她tansy吗?

他们刚才在这儿做了什么?

余泽迳自走进工作室,黑眸扫视凌乱的室内,自动地联想到片刻之前在此上演了什么戏码。

杜凝愣愣地看着他走进来,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来这儿干什么?”

“你跟他在做什么?”余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凛冽如万年寒冰,直视她两眼,全然不容她逃避。

杜凝被他打量得心悸,声音有些不稳“我没必要跟你说明。”因为他的逼近,她不由得往后退,直到臀部抵到桌沿,再也没有退路时才停下。

“回答我。”他两臂一伸,将她锁在身前,俯首盯着她,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她身上的淡香依然是那么诱人,但隐隐有一丝男人的古龙水气味,刺激他心底的那团烈火更是狠狠地燃烧。

“我为什么一定要回答你?”杜凝因他的质问而生气。“我在自己的地方,跟自己的朋友在一起,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向别人报告!”

她不管他因何生气,可是她此刻最不想见的人是他,看到他,心底深处升起了剧痛,宛如嘲笑她三年来的愚不可及。

明明已经决定放下对他的情感,但她还是难以按捺思念,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勾起她拼命要忘记的片段,就连刚才做风铃之际,眼前仍是一再掠过他带笑的脸庞,关怀备至地要她好好休息,不要花太多时间在陶塑上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也讨厌他一再撩拨她的心。

闻言,余泽有种被甩了一巴掌的感觉。她说的没错,她是没有向他报告的责任,但他担心她被欺骗,语气才会如此不善。

只是他来找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跟她吵架,而是想告诉她罗晓程的真面目。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怒气,轻声道:“tansy,姓罗的根本不适合你。”他这么做是为了她好,他不希望她爱上不适合她的人,更不希望她难过落泪,她值得更好的人!

“是吗?”她轻声反问。

“没错,罗晓程有很好的家世,也是个优秀的医生,可是他在大学时代过得很荒唐,他跟许多女人纠缠不清,甚至同一个时间跟数名女人交往——”

“所以呢?”她打断他的话。

余泽愣了下“什么所以呢?像他这样的男人,很容易见异思迁,他一定是那种会玩弄女人的男人,绝不会对你认真!”

“我有选择朋友的权利,不需要你说三道四。”杜凝别开脸,不去看他布满忧心的俊颜。

他的关心并非她想要的那种关心,只是一种习惯,一种哥哥在乎妹妹的关爱,而这样的习惯,她再也承受不起。

他对她的好,让她难以放手,x5c3d;x7ba1;明知这无关情爱,但她偏偏无法挣脱。既然他已找到专属的幸福,就不要再对她有任何关注,让她安安静静地离开,这样也不行吗?

究竟还要逼迫她到什么地步,他才愿罢手?

“tansy!”余泽无奈地叫着她的名字,深吸口气后道:“我是认真的,我无意干涉你交朋友,但是你不该跟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人独处,这样很危险,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知道,我明白,但那又如何?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不用你管。”她已经累了,受够了他这个前男友的关心。“我要跟什么男人交往,你有资格管吗?”

“他不适合你!我是为了你好,我不想你将来伤心难过。”他终于忍受不住地上前抓住她两肩,想让她清醒过来。

杜凝用力挣开他的手。“你不需要为我好!我懂得为自己打算,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你已经要订婚了,为什么还要对我关怀备至?”

“那是因为——”余泽下意识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理智忽然间冒出来,就算说出来又如何?让她觉得他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