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半夜把人家小男孩叫进你房间,像话吗,传出去也挺那啥的。”

徐槐无语半晌,才开口:“那是你思想肮脏,”停了下,又想到一个形容词,“龌龊。”

“行行行,我思想肮脏龌龊,”肖一洋附和道,说着又话锋一转,“不过说真的,你不会真对杞无忧有那方面的想法吧?”

电话里忽然安静了少时。

“没有,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徐槐开口,声音冷冷的。

刚才无论肖一洋说什么,徐槐都任由他说,不管他说的多离谱也没有生气,然而现在,他却冷了脸,明显表露出抗拒,甚至是厌烦,“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当然不是,你别多想,”肖一洋听出他态度有变,忙道,“主要是你太招蜂引蝶啊!你没这个意思不代表别人就没有……”

徐槐干脆地打断他:“小杞不会的,他心里除了训练什么都没有。”

肖一洋觉得徐槐对杞无忧的滤镜得有十米厚,“虽然他在训练上挺让人省心,但你对他也别太放心了,他的性格你应该也知道,以前在平大队里好像就没什么朋友,还跟人打架。”

“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的原因呢?”徐槐不太乐意听到别人说杞无忧的缺点,他并不觉得这是必须要改正的地方,“他太有个性了,不合群,别人就欺负他。”

肖一洋一听他这话就怒火中烧,又突突突开启机关枪模式:“你这徒弟多牛逼你心里没点儿数么?谁敢欺负他啊。他上回打架,一打四把人家全打趴下了,这战绩可没告诉你吧?要说他欺负别人,倒是还有点可信度,别人这样叫孤僻脾气差,他这样就叫有个性,不带这么双标的,真不怪别人说你偏心……”

听着肖一洋絮叨,徐槐又开始头疼了,于是听筒远离耳朵,把手机拿远了些。

要快乐,也要平安

【ryan:小杞,今晚不要来我房间了。】

看到这条消息时,杞无忧刚结束下午的训练。他把手机从休息室的柜子里拿出来,一眼便看见徐槐十分钟前给他发了条消息,盯着上面的字眼看了几秒,他回了句好的,收起手机,又站在原地愣了会儿。

“弟弟,怎么不去吃饭呀?”身后,江晨曦见他愣着不动,忍不住问了句。

凌乱的思绪被女生明快的嗓音拉回,杞无忧迟滞几秒,回答道:“这就去。”

江晨曦笑容灿烂,“那一起走吧。”

“好。”杞无忧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休息室。

六点半,太阳还未完全落山,但已收敛起灼烫的光,只余晚霞漫天,仿佛连缀着地面,透过枝头苍翠的绿叶,连地上也铺满淡金色的涟漪。

杞无忧垂头盯着地面走路,觉得空气愈发燥热,快要令人透不过气。

成都的夏天不止是单调的热,还有种湿漉漉的潮意,沉闷而躁动,好像随时都会落下一场雨。

“弟弟,你放假不回家吗?”江晨曦问他。

“就两天,不回了,”杞无忧抬起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梦千姐呢?”

平时江晨曦和李梦千总是形影不离的,今天却只有她一个人。

“回家啦,她想趁最后两天假期回去陪陪父母。”

“哦。”

“骨碌骨碌──”

行李箱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钻进耳朵。

对面,田斯吴拖着行李箱,脖子上挂着一副白色的耳机,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件冰蓝色的丝绸衬衣,黑色阔腿裤,衬得身形比例极佳,比起平时舒适随意的运动风穿搭,明显精致了许多。

“哦豁,这不是我曦姐吗?还有无忧。”

“这不是我田哥吗,”江晨曦暗自嘀咕了句骚包,看向他手里贴满花里胡哨贴纸的行李箱,“你就在家里待一天还带这么多行李啊?”

a队的队员大多都是入队比较早的,都已经习惯这种长期在各地奔波训练比赛的生活,不会在某个地方久留,所以随身携带的行李都精简得不能再精简。

“我不回家,去北京找我对象,”田斯吴嘿嘿一笑,“里面是给我对象带的礼物。”

聊天时偶然听田斯吴提过,他对象在北京念书。

江晨曦“啧”了声,“上次假期不是刚去找过她吗?要是被纪教练知道了没准儿又要骂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次要在国外待三个月呢,哎,”田斯吴做作地叹气,“没有对象的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男人只会影响我滑雪的速度。”江晨曦不屑道。

“反正你已经有槐哥了,”田斯吴贱兮兮地说,“其他男人当然看不上啦。”

江晨曦顿时柳眉倒竖,神态有些羞恼:“快滚!”

田斯吴大笑,拉起行李箱就走,“走了走了,不要太想我。”

轮子骨碌碌滚动的声音渐渐远了,他们继续往餐厅走,杞无忧始终心不在焉地低着头,保持沉默。

“弟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