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空先生请我们到此有何贵干?”

虞漆蓦心里有千言万语却没有办法说出口,一直坐在他旁边的苏元辞,在他起身的一瞬间,也站了起来,目光里带着尖锐的敌意看向空鹫。

当事人都还没有问什么,这死皮赖脸的狗冲撞到跟前,装什么护主的模样?

空鹫的眼神在落到苏元辞身上的时候,忽然就变得轻蔑,他对苏元辞的看不起根本就没有打算掩饰:“似乎我只让人去请了小虞先生,并没有让人多带着请你们过来,苏先生是以什么立场站在这里说话的?”

气氛一瞬间里,更加紧张了!

此时此刻坐在沙发边角的宋二少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鳖一般,瞪着眼睛看他们你来我往的打嘴皮子的架,生怕殃及到自己。

“别管我什么立场,总归比你这个威逼利诱的要好!”苏元辞冷冷一笑,似乎没有想到空鹫连表面上的功夫都没有准备给他做。

虞漆蓦就站在他旁边,却在听到苏元辞这句话以后,忽然笑出了声音。

两个原本瞪眼的男人,一瞬间把目光悉数都投到他身上。

被这样两个恍若豺狼虎豹的人看着,偏生虞漆蓦惧也不惧,而是将目光直愣愣的对上苏元辞。

他也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苏元辞,却让苏元辞莫名有种悚然。

“阿虞……”

“怪不得总听说小苏总了得,这幅阴谋被揭穿以后,还能装作无辜要蒙骗小孩子的样子,当真无耻之极。”虞漆蓦不说话,不代表空鹫就会装哑巴。

他对苏元辞的厌恶,从最开始看见苏元辞的那一瞬间就表露在了眉眼之间,根本没有任何遮掩。

这样被人羞辱,苏元辞却不再跟人硬怼,他只是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看着虞漆蓦,企图以这样的方式唤醒如今虞漆蓦对他那为数不多的情义。

坐在沙发上的宋栀也不明白,为什么虞漆蓦说翻脸就翻了脸,可他看着虞漆蓦对苏元辞陌生的眼神,顿时想起来了什么。

“你认识他吧!”

虞漆蓦也没有搭理空鹫,只是看了苏元辞好久以后,长长叹了一口气,浑身脱力的坐回沙发上。

他颓然的看着苏元辞,仿佛耗尽了最后的耐心。

苏元辞想要辩解什么,他脸上那副受伤的表情还没有被替换下去,却被虞漆蓦下一句话堵死在脸上。

“苏元辞你又何必一次又一次的以发疯为借口来折磨我。”

虞漆蓦脸上有苦涩,可更多的还是冷漠:“今天你在这里较劲,打着的是为我好的名义,可到底有多少真的是因为我,你还记得清吗?”

空鹫即组织,临行前虞漆蓦才知道了组织的事情,加上前世空鹫出现的时机,绕是他脑子榆木,也该明白了这个道理。

虞漆蓦嗓音有些发颤,在说完话以后就直接低下头去。

前世那个戏老鼠样逗他的苏元辞和今生这个满口歉意说要用余生补偿罪过,却一次又一次让他置身于风口浪尖的苏元辞,渐渐重合在一起。

小先生,您走不了的

苏元辞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呀!

他从来都没有变过,一如既往的那么恶劣,他只是稍微换了一种方式,继续的pua虞漆蓦。

一场不知几何的噩梦搅的苏元辞心性大变?这种鬼话也就是苏元辞骗一骗虞漆蓦才好使,瞧他身边的哪个人会认为发了疯的苏元辞毫无理智。

“我只是……”很多想要解释的话到嘴边,在苏元辞看到虞漆蓦那颗已经垂下去,毫无生气的脑袋时,全部都变成了妄言。

这样的虞漆蓦像极了前世躺在病床上放弃生机的那个少年,苏元辞的眼神凝滞,后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濡湿了一片。

当一个人做戏太久的时候,连带着他自己都相信了那些荒唐的戏言。

“你只是一如既往没有把我放在心上罢了,疯或者不疯,爱或者不爱都只在你一念之间。”

可笑的是,虞漆蓦明知道这个人是做戏的厉害人物,偏生还将那些早有预谋的疯言疯语全部当真。

宋栀听到虞漆蓦的解释,听的瞠目结舌,这将近小半年的日子,所以这个狗渣男全部都是在做戏?

那些深情与懊悔,那些情难自禁和非你不行,都是装出来骗他们这些傻子的?

空鹫也在虞漆蓦的话中垂了垂眼眸,却又很快抬了起来,他甚是小心的打量着四周,似乎生怕自己刚刚的模样被人看到。

不过,空鹫复又想起来这里明明是他的地盘,当目光再次打量到苏元辞身上时,再不是单单的轻蔑,更有旁人无法察觉的恨毒。

“你又何必做戏呢,你明明就知道有些事情你勾勾手指我就会像条只会摇尾巴的狗一样,吐着舌头到你跟前……”

你不过是因为有了前世记忆,却又发现我也是重生,我不再当做前世的傻子,妄想摆脱你的束缚,你开始发慌了而已。

虞漆蓦到底没有被气到什么话都往外说,他还记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