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白岳另一只手戳着他的嘴唇,面无表情道:“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这张嘴还能这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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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

五月底,刘恋从首都回来,身心俱疲,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摧残过似的,瘦了一大圈。休息了好一阵子,六月中旬才进组拍戏。

刘恋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已不该安排这趟首都之行,去了再回来,身体里有些东西仿佛忒修斯之船的零件被替换掉了一样,不再是自已的了。

他自暴自弃地想,我就这样一直演偶像剧、古装剧,演完青年演中年,老了就去演年轻一辈的爹爹叔叔,师公师伯,又能怎样呢?我就算后半辈子躺平不工作,存款也够花了啊!

但李心乐只用五个字便戳破了他虚伪的借口。

李心乐说:“可你甘心吗?”

刘恋慢慢地握紧了拳头,是啊,怎么会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他这野心勃勃的三十岁,想拿更好的资源,想演电影,想得奖,想当一线大明星,想代言高奢,想红到家喻户晓……

他还要兑现承诺,让心怡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呢。

不能就这样算了。

六月进组,刘恋稍稍被治愈了,因为这个剧组氛围非常轻松,导演是他铁子,带了一帮相熟的演员过来,刘恋全认识,新加入的萧旭也是个单纯的沙雕,迅速跟他们打成一片,说说笑笑,异常欢乐。

可他还没快乐多久,麻烦就找上门来了,这天快收工时,白岳光突然来探他的班。

刘恋手足无措,白岳气定神闲,走到他身边,胳膊往他肩上一搭,全身的重量都靠过来:“乐不思蜀啊某人,我看你是不太想拍正剧的样子。”

刘恋憋屈地扶住他,挤出一个微笑:“想想想,怎么不想呢?”

白岳嗤笑一声,往他的戏服腰带里塞了张卡片:“收工了过来,给你正剧拍。”

刘恋收工后,揣着那房卡犹豫再三,做了半天的建设,想到心怡,心里直打退堂鼓,可想想事业和前途,又觉得豁出去这一次好像也没什么,反正我以前也是个万花丛中过的主儿。

只是……以前和现在,毕竟不一样啊,我现在结婚了,肩上有责任……

可是,机会是等不来的,如果不能突破这个舒适圈,我就得一辈子演偶像剧,演完青年演中年,老了就去演爹爹叔叔,师公师伯……

一念之差,刘恋支棱着脑袋去了……

从此,人生留下了污点。

他搂着白岳在酒店楼下买某物的时候,还碰到萧旭买口香糖,好在那小子大大咧咧的,看见了也没当一回事,次日见了他依旧笑容如初地喊哥,刘恋很欣赏他这种豁达超脱的精神状态,两人开始称兄道弟,成了交心的好友。

不久,刘恋的生日到了,心怡为了给他操办生日派对,累病了。刘恋自责得厉害,暗自决定再也不跟白岳见面了。

李心怡因为犯了心脏病,休息了一阵子,什么工作也没接,刘恋白天不敢让他干活,晚上也不敢折腾他,日子过得小心翼翼,索然无味。

九月初,刘恋的戏杀青了,正好代言的手表推出新款,他去拍摄了海报画册和广告片,半个月就这样晃了过去。

九月中旬,刘恋突然收到一个央视的晚会活动邀请,作为青年演员代表之一参加,启程飞往首都。

刘恋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这次活动只是个序幕,后面跟着的影视资源才是重头戏。

活动那天下午,李心怡又打视频了,但这回不是查岗,只是笑着问他:“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刘恋穿着节目组统一发的白t恤,左胸印有一个飘扬的小国旗,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记得,国庆前夜呀。”

李心怡:“……”

刘恋:“怎么了?”

李心怡点点头:“嗯……也对,有国才有家嘛,你在活动现场呢?”

刘恋:“是,在后台准备着呢,好多人,你看……(悄悄转了半圈手机)一线的、演电影的……一会儿还有几个大领导要来,主持人是主持过春晚的,阵仗可大了,我们66个青年演员代表要在结束的时候合唱,前两天一直排练呢,昨晚上还彩排了一遍。”

李心怡听得也有些激动:“加油加油!我跟虎子晚上在电视上看你!”

刘恋突然僵了一下,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李心怡察觉到不对,赶紧问他:“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刘恋摇摇头,吸了一下鼻子:“心怡,我……我有点紧张,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李心怡听到刘恋身后传来“喔~~”的起哄声。一个男声唯恐天下不乱地高叫道:“弟妹!快亲他!快亲他!不然要哭喽!”“掉金豆子喽!”

李心怡疑惑:“……谁啊?”

刘恋扶额:“沈深。”说完又补充:“我们是中戏同班同学。”

李心怡有点不好意思,扭捏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