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昆德拉的作品,那本是我最喜欢的。”

“那么,沉少爷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弹贝斯的?和好好学生很违和啊。”伍桐指了指书架旁的立着的贝斯盒。

沉泠顿住:“你怎么一眼看出,这是贝斯盒,不是吉他盒?”

光是她昨晚问他要苹果核拨片,就谜题重重。

那么多信息重迭在一起,让他时而兴奋,转眼又无所适从。

“瞎猜的。”伍桐逗他,她没想过永远隐瞒那些过往,但也不打算亲口告诉他,“看着很宝贝啊,怎么不带走?”

沉泠将贝斯盒摊在地上,拉开拉链,怜惜地勾过四根贝斯线。贝斯发出沉闷声响,他说:“初三那年家里尤其闷。有天夜里,我觉得呼吸不过来了,翻墙出去,找从前福利院的哥哥阿初,我们约定好要做乐队。他陪我买了这把贝斯。”

伍桐也试着去拨弄几番:“原来你是个翻墙惯犯。”

“所以惯犯现在要去毁尸灭迹。”沉泠眼角弯弯,“你等我三十分钟,我们就出发。”

真要处理事后?伍桐不信没有专人打扫。可她又想起试衣间那次,他擦拭水渍的样子。

她一脸怀疑,沉泠无奈地笑:“毕竟私密,不适合交给阿姨。”

“好。”伍桐抬手拍了拍他肩,老板姿态,“交给你我放心。你下去吧,我勉强帮你整理房间。”

说着随手拉开柜子,把情书盒怼进去。太高的地方她够不到。

盒子没放好,里面的东西被碰倒,掉出来。

嗯?怎么有个牛奶盒?上面还拿黑色油画笔写了俩字:变强。

……

她只是粗粗看了眼,一只手猛地伸过来夺走它,销毁犯罪证据般的力度。

再看当事人,耳垂到耳骨红得要滴血,指骨分明的手不自在地抚揉肩颈。

原来这才是沉泠害羞的样子。

“这……我……”在伍桐好奇目光的炙烤下,他还是将牛奶盒递给她,“小时候身体弱,每天都喝牛奶。以为喝了就能强身健体。”

伍桐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喝牛奶,竟然是为了补钙。那她也能算是他强身健体的辅助了。

将一切摊开,竟然幽默又畅然。

“你快下去吧。”伍桐才开始催他,“我中午要去见个人。”

“谁?”沉泠警铃大作。

“你恩人我的恩人。”伍桐言简意赅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