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的老人推着老伴轮椅一起目送夕阳。

阿星盲目又自由地飘荡,去了音乐会,游乐场,电影院,甚至酒吧。

她在酒吧遇到了一个脚踏两条船的男人,尽管生前有悲凉遭遇,死后依然心怀善良,她愤愤不平地上了男人身体。

紧接着,她便成了清云观的阿星。

从这之后,“徐云书”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阿星的经历记载中,有关阿星的所有事几乎都围绕着“徐云书”。

徐云书到这一刻才知道,原来他们未互通心意之前,阿星常常在夜里偷偷亲他。

担心他醒来生气,又不敢吻得太重,小心翼翼贴贴碰碰,脸上便会出现幸福的笑容。

有时候月光太亮,他睡得不安稳,她就吹起阴风为他拉上窗帘。然后,在黑暗中亲他,小声地对他说,你要是喜欢我就好了。

徐云书眸中发酸,他完全不知情,她在那么多个夜里渴望过他的爱,他却毫无回应。

眼眶渐湿,以至眼前的字变得模糊不清。

徐云书极力不让那泪落下,继续往下翻。

很快,到了令他痛苦的那一段。他一边心碎,一边阅读,摸着阵阵发疼的左胸口,划到最底。

结局停留在阿星在宋明义身体内受折磨,她疼痛不已,备受煎熬。

恨意再起,徐云书后悔当日没有活剐了宋明义。

悲痛愤恨间,他眉心拧起,略感疑惑。

生死簿生死簿,既记录了生,也记录了死。

按理说,最后该是她自裁灭亡,但这生死机器上只字未提阿星魂散湮灭的事,非常不符常规。

未提魂散,魂未散。

蓦地,徐云书生出荒唐的期盼,抖着身刷新后再次阅读一遍,仍是同样结局。

那些不切实际的希冀生了根般发芽破土,徐云书想到一种可能,按住怦怦直跳的心脏,急急唤来判官。

判官正在工作,百忙中抽空来了一趟。

徐云书指着生死机上的最后一行字,颤声问道:“这是不是代表,她的魂并未散尽?”

判官只在黑无常口中听到有一女鬼自断心脉的事,他每日工作繁杂,并不会一一查看阳人阴鬼的生死簿。

判官念了念那句话,摸着胡子说:“的确可以这么理解。”

话音刚落,徐云书疾速道谢,闪身消失在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