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先生说话时没有回头,在车机上调试着什么。

后座放了两个箱子,开口处露出一抹白se,像是纸张。

她尴尬地收回右脚,转头坐到了副驾驶。

许久不见车子发动,赖令瑜正疑惑着,眼前就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她吓了一跳,碍于座椅无法后退,只能反sx地闭眼。

安静的车厢中,她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

太大声了,她生怕被邢先生听见。

“咔嚓”一声后耳边响起邢先生低沉的声音:“闭眼做什么?”

那低醇的嗓音像是一根羽毛拂在了心上,让人浑身发麻。

等赖令瑜睁眼,邢先生已经端端正正地坐了回去。

她慢吞吞地低头看向系在x口的安全带,脸蛋滚烫,羞臊得想从窗户跳出去!

她的脑袋里刚刚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没丶没什么……眼睛进了点东西。”她侧过头,作势r0u了r0u眼,佯装着镇定。

赖令瑜不知道的是,车窗已经将她害羞的模样完全透露给了邢先生。

空气有些燥人。

车才将将停稳,赖令瑜就逃似的跳下了车。

双脚落地她才意识到此番举动有些不妥,甚至都没有说一声谢谢,但某人却像是根本不在乎一样。

两人约定好后,邢先生每天都会特意开车过来接赖令瑜下班,把她送到家门口就匆匆离去,除此之外并没有与她有过多交集。

在她又一次望着邢先生消失在楼道里,她转身锁好门,嘟囔道:“到底为什么呢……”

这样无偿的帮助。

客厅都是黑黢黢的。窗边偶尔闪过车灯的光影。

赖令瑜忽然有些害怕,慌张地开了灯。

“叮铃铃”一阵,是她手机响了。

“哥!”

“我就在附近,你收拾好,出来吃饭。”

赖令瑜愣了一瞬。

这段时间被跟踪男的事扰得心神不宁,都忘了已经许久没和蒋盛晨联系。

她幼时没见过大姨夫妻俩几面,听说是十分繁忙的生意人,只把蒋盛晨往她家一托就是好些年。

他们二人,不是亲兄妹,却同亲兄妹没什么两样。

本打算晚饭随便应付一下,有人请客,正好省了麻烦。

赖令瑜放下包,到卫生间快速补了个淡妆。

她是个喜欢低调清静的x子,如果不是过于憔悴的神情怕被蒋盛晨看出端倪,她也不想多费一回事。

半小时后,如邢先生那辆,只颜se不同的轿车停在了小区街旁的停车位上。

炸眼的天蓝se,就如它的主人一般张扬。

“小妹!快上车!哥带你去吃美食!”

蒋盛晨脑袋探出车窗,朝她喊道。

这种豪车在旧县城很少见,已经足够显眼了,他这么一叫,将路上本就不多的居民视线全集中了过来。

她双腿一僵,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这家伙的嘴巴给堵住。

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蒋盛晨从车上下来,直接把她塞进了副驾驶。

“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吗?”她系好安全带,抱怨道。

蒋盛晨回个“低调是什么?”的表情,像小时候一样,故意把她的头发r0u得乱七八糟,“烤r0u怎么样?我看附近有一家新开的,评价不错。”

赖令瑜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不满地嘟着嘴,“你这手还是这么闲!”

蒋盛晨从小就是如此,喜欢欺负她,也最护着她。

长大后他们分隔两地,但只要一有空,蒋盛晨就会过来,哪怕来一趟要几个小时的路程。

餐厅人cha0拥挤,蒋盛晨提前订好了包间,点的全是赖令瑜ai吃的菜和r0u类。

他把牛r0u上的肥r0u刮g净,放进她的餐盘,“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利吗?也不知道跟我联系一下。”

赖令瑜毫不客气地将那块处理好的牛r0u放进嘴里,考虑了很久才微叹一声,“哥我可能被人跟踪了。”

下一秒,蒋盛晨收敛了所有嬉笑的表情,他皱起眉,追问道:“报警了吗?知道是谁吗?你怎么样?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连珠pa0般的夺命连环发问,让她难以招架。

“你看,我就知道和你说会是这样,才没说啊。”她撇撇嘴,“报了警,但暂时也没什么方法。那个跟踪的变态男很狡猾,还没查出是什么人。”

她还没说出口的是,虽然也算因祸得福认识了个救命恩人,但总也不好一直麻烦对方每日送她回家,万一哪天他不在,也许早晚会出事。

包间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蒋盛晨没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没事,有哥在。以后遇到这种事要法地梭巡,掌心的温度像早已倾覆的海水,将他溶解。

“咔嚓”,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邢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