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灼,「殿下,你不怕他手起刀落,偷偷把你砍了?」

「……」楚成允手抖了一下,「说什么呢?别吓唬人啊。」

……

楚成允一路吃喝玩乐,半个月的路程硬是走了二十几天还没到。

撩开车帘,一股冷风吹进来,他拢了一下身上的狐裘,「怎的这么冷,都还没到冬季呢。」

「王爷说的这地方就是冷得早,早晚温差还大。」小灼装了个汤婆子塞楚成允手里,嘟哝道「还好听了王爷嘱咐带了厚衣服和狐裘。」

「这外面怎么这么荒凉,若风都没树可爬了。」楚成允看着外头那一望无际的黄土,叹息道。

「……」跟在马车旁的若风。——老子又不是猴子!

马车再晃了两天后,一路走来全是光秃秃的黄土和沙丘。

「哎,小灼,这景色可真漂亮啊,和京城的截然两种风格,哎,你看那边的山,那土居然是彩色的。」楚成允兴奋地咧嘴笑。

「是,是挺不错的,就是没有树,看着挺荒凉的,有些冷。」小灼揣着两只手,缩着脖子。

「看你那可怜样,拿着。」楚成允把手里的汤婆子塞他怀里。

马车又行了两日。

总算到了一处有人烟的地方,身着粗布衣服的村民估计是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马车,纷纷从屋里跑出来围观。

楚成允见这当地小孩个个面黄肌瘦,于是把一路上买的零食小吃都从马车车窗里递出去。孩子村民纷纷朝他挥手致谢。

「你们保重身体啊。」楚成允挥着手同他们告别。

才刚拐过一条道,忽然马车停住,马夫从座驾上跳下来,摆好马墩子「殿下到了。」

楚成允疑惑,「到哪里了?」

「到凉王府了。」

「是……哪?」

「凉王府。」车夫提高声音。

楚成允撩开车帘,伸出头,「哪个凉王府?」

「您的封地,凉洲的王府呀。」

楚成允抬头看向对面一座土砌起来的院子,院门是用两个木桩撑起的一个小檐棚,檐棚下挂着一块快要腐坏的木牌匾,上书,“凉王府”三个字。

「你,你说这是本王的凉洲王府……」

「是的殿下。」

楚成允听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迷糊中听到小灼的声音,「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

楚成允醒来时是在一土炕上,睡得他腰板都僵了。

小灼端着一碗汤过来,「殿下,喝点,暖暖身子。」

楚成允看着那黑乎乎的一大碗“汤”问,「这是什么?你莫不是想毒害你家主子我?」

小灼「殿下,是面汤。」

楚成允皱着眉,接过碗,灌了一口,半天憋出一口气,「小灼,这真的是面汤吗?确定不是猪食……」

小灼,「殿下真是面汤,刚刚若风去隔壁婆婆家借的面粉,亲自下厨给您煮的。」

楚成允翻着眼皮颤声道,「他!他总算对本王下毒手了!」

「……」

「殿下,真是面汤。」小灼囧着脸道。

「你莫骗我,你当我没吃过猪食吗?宫里也是有养猪的。」

「……」

小灼狠了狠心,「殿下,你喝不喝?你不喝可就得饿肚子了,咱们带来的小吃糕点可都分完了!」

楚成允听闻,再次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半夜,楚成允被屋外那鬼哭狼嚎般的风声吵醒,呼啸声从门缝里挤进来,骇人得紧。

楚成允头皮发麻,抱着膝盖坐在炕上泪流满面。

「小灼,这真的是我的凉王府吗?这真的是我的封地吗?」

小灼哀伤地看着他,「殿下,您节哀。」

「你走开!」

楚成允转头看了看这泥墙和泥地,视线又转到屁股下的炕,「你莫不要告诉我,这就是本王的卧房,本王的床榻?」

「是的殿下。」

楚成允两眼一翻……

……

绝笔

凉洲可真凉啊……

不是黄土就是黄沙……

楚成允裹着狐裘呆呆站在只有一棵枯树的荒凉院子里,望着那湛蓝天空下延绵不尽的土黄色大地。

来的时候有多耀武扬威,现在就有多悲惨凄凉。

「殿下,要再去看看么?或许有惊喜。」小灼。

楚成允白了他一眼,「你觉得会有什么惊喜,把地掘了看看里面是否能挖出干尸么!」

一个侍卫从门外进来,「殿下,凉洲太守和长史来了。」

楚成允咬牙,来得好!我这王府穷成这样,这两人必定贪墨不少。「让他们进来!」

楚成允往那最大的一泥房子走去,一看到那大厅,只有两个小小的洞口做窗户,又想晕了。

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