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畔带着些许傲娇的小声音,航墨凝视着雄虫,哪怕雄虫虫困得眼睛直挣扎,紧抓着他的手也不肯放松,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怎么就瘦成这样,虫是铁饭是钢,不吃是不行滴!要好好吃”

航墨就静静听着不再出声,紧紧扣着手中那只带着肉感的手,黑眸中带着执拗,不断描绘着记忆里那张熟悉的脸庞,那是带着生动气息的,不再是沉睡时毫无动静的样子。

直到紧抓着的手松懈开来,航墨呆愣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来。

由于动作太过突然,底下坐着的椅子被不小心绊倒,发出了一声闷响。

赤脚踩在地毯上的航墨动作一僵,赶忙抬头朝沉睡的虫看去,仿佛生怕惊吓到他。

下一秒,脸上的表情又渐渐缓和下来。

只见沉睡的虫无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紧闭的嘴巴也砸吧了好几下,像是在表达着被打扰后的不满。

航墨就这样站着,静静地凝视着,脸上的表情似喜非喜。

“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放轻了不知多少倍的少年音:“雌父,吃饭了。”

随后,又没了动静。

看了眼医疗舱内不知正做着什么美梦的雄虫,那嘴角扬起的弧度,仿佛在蹭着柔软的治疗枕撒娇一般,而后便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雌虫紧皱的眉目逐渐松开,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他凝视着医疗仓检测器上那缓缓上升、逐渐趋近正常值的数据,缓缓地松了口气。

良久,航墨看了眼还是毫无动静的雄虫最终还是放弃了,不舍地将目光从雄虫身上移开,缓缓合上医疗舱盖。

“咔嚓”一声,如同关闭了一个珍贵的宝藏。

门外,航羽低着头,踮着脚尖,正放空着大脑,听到声响后下意识地抬起头,眼神中还带着来不及收起来的诧异,仿佛在问:“怎么这次这么快就出来了?”

想到某种可能,他的心跳骤然加速,赶忙压低身子,透过雌虫腋下和打开的门缝向里张望。

然而,下一刻,又再一次失落了下去。

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神色。

不过他总觉得雌父嘴角的弧度好像比以往略高了一些,看着像是心情好了一些,又像是没有。

这也只是匆匆一瞥,他并不太确定。

见此,航墨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转身离去的步伐比往常快了一些。

摸不着头脑的航羽,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他没有察觉到的是,走在前面的高大雌虫,此时不仅嘴角微微上扬,连眼底都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仿佛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让航墨的心情也变得愉悦了不少。

此刻,面对管家按照菜谱精心制作的菜肴,航墨竟然难得地有了一些胃口。

一直默默观察的航羽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自从雄父进入沉睡后,雌父便日日沉浸在工作中,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已。

如今,看到雌父的胃口略有好转,航羽也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是放松了不少。

尽管食量仍未达到正常水平。

在外虫看来,雌父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如往常一般上下班。

然而起初的平静仅仅是短暂的假象。

当雄父沉睡三个月之后,期间除了起伏的胸口毫无动静时,甚至连动一下眼皮都成为一种奢望时。

维持在表面上的平静终究是如碎了的镜子般再也无法拼凑回去。

他常常整夜整夜地守在雄父躺着的医疗舱旁,默默地凝视着。

谁来劝说,都无用。

雌父的饭量也是急剧减少,若不是肚子里的弟弟需要营养,他甚至怀疑雌父会连饭都不吃。

最终,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日以继夜守着雄虫旁的他还是倒下了。

诊断结果显示,雌父极度营养不良,且缺乏休息,甚至是连腹中的崽崽都像是察觉到般,抖变得不活跃了起来。

这件事最终还是把在边缘星德克利爷爷给惊动了回来。

他一巴掌挥向了雌父,那“啪”的一声响,现场根本无虫敢跳出来说话。

恨铁不成钢开口,“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你肚子里还有崽崽,要是你把身体熬垮了怎么办,言言醒来后怎么办?”

被打偏了头的航墨愣愣的摸了摸腹部,感受着精神海里迷迷糊糊的感应。

那一巴掌似是打醒了雌父。

从那之后,雌父开始慢慢恢复了正常的三餐和休息时间。

尽管饭量仍低于正常范围,但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

然而,由于缺乏雄父的灌溉,肚子里的崽崽也只能从母体得到营养。

因此,航墨的身体也是日渐瘦削,好在精神头还是不错的。

拿着碗筷默默扒饭的航羽,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