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理性是无罪的,但他嫉妒谈寂,甚至因为谈寂而感到暴怒。

他在违背自己的“傲慢”。

柯枫洗干净了手,将装着羊骨的垃圾袋打包起来,确保谈寂夜间不会被食物的味道干扰,才又问:“你是故意怼他,从而试探规则?”

“不然呢,”谈寂面色平静的拿了毛巾,打算去洗澡,“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柯枫失笑:“我还自以为,他想抢走我这件事情,你真的很介意。”

谈寂本打算绕过他去浴室,闻言反倒停下了步子,语气尤为认真。

“我真的很介意。”

柯枫的动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浴室,问:“那你介意一起洗吗?”

·希望

第二天清晨,六点整。

曦光携着海风,咸咸的,带着假日般温暖的悠闲。

庄园中并不寂静,浪拍打海岸,鸟鸣于林梢,花田边的白色风车分隔了光线,也分隔了梦境与人间。

只有漂亮的现代城堡中略显清冷,二楼走廊上,仅打开了一扇客房的门。

禾月在走廊的护栏边稍站了一会,似乎在等海风吹散梦里的眷念。

不多时,身后的客房又开启了一扇。

“起得这么早?”

禾月转身,果不其然的看到了“蓝白”,便笑着回答说:“嗯,因为做了个梦,梦到了顾kg。”

zero自然还记得蓝白口中这些人的关系,试探着问道:“既然是美梦,怎么不多睡一会?”

“你也知道,弈者在局中基本不会做梦,”禾月说,“故而半梦半醒间,我还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世,便想早些起来照顾他。”

照顾他?zero暗自皱了皱眉。

结合蓝白所给出的信息,他大胆猜测,顾流光应该长期卧病在床,甚至更为严重,意识不清或是不省人事,毕竟对方的悬命之线险些被祁冽割断过。

否则风鸣和柯枫都来了,为何偏偏差了他?

但出于谨慎,他还是语意模糊的问:“很辛苦吧?”

禾月闻言轻摇了一下头,发尾许久没有修剪,略有些长了,随着动作甩出了好看的弧度。

“不辛苦,照顾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好幸苦的,对了,谈寂昨天和我说,若是起得早,便先去书房看看,你也一起去吗?”

zero在心里暗笑了一声,心道这个款式的温润美人,果然都个顶个的傻。

谈寂让他早点下楼去书房看看,无非是在质疑“蓝白”的身份,他倒是好,直接把计划讲给冒牌货听了。

“也行,”zero不动神色的回答说,“不过睡了一整晚,你的饱食度还够吗?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他原意是想将禾月骗去厨房杀掉的,那里虽说时常有人出入,却是最好藏匿尸体和清理现场的地方。

毕竟厨房里有血迹和肉屑并不奇怪,步入式冰箱也极大,肢解后埋藏在大量食物下面,基本没人会翻动。

只要处理好头颅和手脚这种极具人类特质的部位,其他尸块,不是专业人员,很难一眼从大量牛羊猪中分辨出来。

谁知面前这位“笨蛋美人”竟然笑道:“我昨晚从厨房拿了很多水果回客房,已经吃饱了,房里还有不少没动过的,你要吃一些再走吗?”

zero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担心时间紧迫,难以实现短时间内的杀人分尸,还是点了点头,随禾月一同进了客房。

他对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了如指掌,每一扇门窗,每一个装饰,都曾一笔一划的描摹。

比如这间名为「sloth」的客房,本该懒散杂乱,却被笨蛋客人收拾得一丝不苟。

zero喜欢享受猎物的挣扎与恐惧,他本无意这么快便对禾月下手。

但谈寂的怀疑与质问,使他不得不想出些金蝉脱壳之计。

他也是玩家,不曾拥有规则的压制力,也无法像执棋者那般被命运之神赦免。

一旦身份被其他玩家发现,他便毫无优势可言。

zero心里很明白,若不是以特殊手段偷袭,他绝不可能打得过柯枫。

就连打过谈寂或者风鸣都够呛,顶多只能欺负一下禾月、解悠和可可。

但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这样怀着恐惧与不确定的去面对和制造杀戮,这样去判决比自己更加强大的罪人。

这样的他,才最接近神。

禾月并没有骗他,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边柜上,堆着种类繁多的水果。

“想吃点什么?苹果可以吗?我帮你洗一下。”

“多谢。”

zero十分礼貌客气的点了点头,在对方拿起苹果转身的瞬间,一把抄起边柜上的水果刀,朝禾月的后心猛刺过去。

他的身手的确很一般,禾月甚至能感到,被刀刃划开的风,裹挟着杀意朝自己袭来。

虽说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手中的傀儡丝,依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