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意嘴角微微上扬,仍旧低着头一言不发,但又忍不住偷偷抬眼偷看成因。

两人的眼神非常有缘分地撞到一起,又同时默契地避开。

吴明意端起地上的水盆:“我先出去。”

人走了以后,成因一手捂住了双眼,糟糕,之前的事他隐隐约约还记得,梦中那冰冰凉凉滑溜溜的冰块很明显就是某人的身体……

“我他妈真的是作孽啊……”他喃喃自语道,随后带着慌张的神色看向下身裹着的小毯子,那里不知不觉鼓起了一个包。

他像个幼稚的小孩,手指着那个包威胁道:“我警告你别搞事啊,我他妈还生着病呢,你别起来啊我跟你说!”

然而身体的本能反应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

当他顶着混乱的脑子,偷偷下床走到门口想要躲进卫生间解决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呃……你是那个……”

“我找成因,他在吗?”

“嗯……在,在房间……”

随后便是焦急的脚步声。

艹……付东怎么找过来了。

成因一个箭步逃回床上,忍着伤口撕扯的疼痛,直挺挺地趴了下去。

房间门被推开,进来的果然是付东。

看着趴在床上的成因,付东气得冲到床边一巴掌就拍了上去。

“疼……”成因抖了一下。

背上的伤口本来就因为处理得晚而发炎了,这会儿被打一下,直接又裂开口子开始往外渗血。

付东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当即背过手去,但仍旧气呼呼地说:“你他妈没死不知道说一声?”

成因想背过手去摸摸背,但又怕下身的异样露出来,只能拉直了身体硬生生忍着,疼得龇牙咧嘴的。

“他受伤了!”吴明意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成因的衣服,露出那血淋淋的伤口,语气中有些微的埋怨,“早上,早上还发烧呢。”

他用最怂的声音说着维护成因的话,然后自顾自地拿起药水纱布重新上药。

冰冰凉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到背部的肌肤,即便是伤口疼痛,成因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指尖的温度,而这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昨夜那些模糊的画面。

身体的热度是怎么也下不去了。

付东有些尴尬,原本指责的话语也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觉得眼前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虽然成因解释过两人只是室友,但如果只是普通室友,怎么会这么仔细的照顾对方?还有受了伤不去找他这个老大,而是跑回室友身边?

要知道混社会的都是过命的交情,怎么说他也应该比眼前这个室友更值得信赖吧。

付东双手环胸,站在一旁认真地打量着两人,那炬炬的目光看得吴明意后背发烫,急忙处理完伤口借口做饭逃出了房间。

而成因,因为下身的异常,连耳朵尖都红了。

他是一动不敢动,生怕在床上蹭两下会更憋不住。

“还趴着干嘛,人都走了。”付东走过去踢了一下床脚。

成因吞着口水,偏过头看了眼付东,敷衍道:“背上疼,多趴会儿,对了,我手机钱包都丢了,本来想早上起来联系你,结果睡过头了。”

他话音刚落,一包东西就扔到眼前,定睛一看,正是他昨夜逃跑时丢了的手机和钱包。

“这……”他有些疑惑。

付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诉了他一个劲爆的消息。

“曹毕钏死了。”

“什么?”成因一手撑起上半身,努力想转过身去,“死了?”

“嗯,方清扬打死的。”付东坐了下去,从兜里摸出烟点上,吸了两口之后才缓缓开口,“方清扬也死了,昨天他带去的人全死了。”

成因心里咯噔一下,昨晚在饭店,方清扬带人进了包间,说是要跟蛇九聊聊什么猪仔的生意,不过还没聊起来就有个小弟进来,在蛇九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蛇九脸色一变,说了句“动手”以后,人就被赵小川护着走了,随后他们剩下的人就跟方清扬带的人打了起来。

付东又摸了根烟递给成因:“东西是小川给我的,还说你运气不错。”

这话让成因心里更疑惑了,他怎么觉得昨天的事都是蛇九和赵小川提前安排好的呢?

他接过烟放在了枕头边:“……”好半天还是没能问出任何问题。

付东叹了口气:“没事了,你就好生养伤吧,昨儿赌场让条子查了,暂时开不了,有事再联系你。”

付东说完转身走到门口,成因却突然开口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付东又转身走回来,对着成因做了个鄙视的表情:“多亏你的好室友打电话到你手机上,啧……还室友呢,瞧瞧他刚才护着你那样。”

“你,你放屁!”成因头一次反驳得如此结巴,只能眼睁睁看着付东竖着中指转身离开。

赌场被端了,那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