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可大了去了,邪术师是利用鬼王作恶,而我们是要铲奸除恶。我们是正,他们是邪,这就是最大区别。”

苏晏:“但对于赵弦一家来说都一样!狼青,扪心自问,你真觉得赵弦一家现在的下场是应该的?阮湘萍心地善良、救济百姓,赵弦血战沙场、保家卫国,那还没出生的孩子更是纯然无辜。他们已经遭遇了这样大的不幸,酆都怎么能为了得到鬼王的力量就让他们永远得不到解脱?这算他妈的什么正义公平?!”

狼青眼中再无平日的随意放肆,严肃却也无奈。

“按照酆都冥法,对赵弦的安排没有过失,阮湘萍母子属于特殊情况,但也在规矩之内。苏晏,人类世界的法律有不健全的地方,就像网络上有些人说的那样,有时候未成年人保护法也会变成未成年犯罪保护法,酆都冥法或许也有它的缺陷,但是我们没有能力改变。唯一能改变的只有酆都大帝,但大帝绝对不会为了赵弦一家三口而修改实行了数千年的酆都冥法。人界有人界的不易,我们也有我们的无奈。你再不满意这个结果也改变不了,不只是你,黑白无常,我和狮白,我们都改变不了。这就是规则,是酆都的法则。”

苏晏眼底闪过一抹血光:“什么法则!法则能立就能破!人界的法律还时不时要修订,一套用了数千年的法则都过时了也不知道改改?这难道不是酆都大帝的过失!他要是当不好这个酆都之主那换个人当便是!”

狼青一惊!

“你在说什么!”

一挥手,狼青赶紧打了个术法屏障,既能隔绝声音又能隔绝术法。

狼青:“这种话怎能说出口?你要造反不成?”

——【九天诸神既要依这法则制裁本帝,那本帝就砸了你们的法戒碑,掀了你们天罚台!】

不知怎么的,这句曾在梦中出现的话在此时浮现在苏晏脑海中。

他原本觉得这个梦境很是无厘头,可能就是自己脑洞爆发下的产物,说话的人大概就是梦中背景下的大反派,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这话很有道理,颇为认同,就好像……就是他自己说过的话一样。

苏晏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凶光,“我只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狼青,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在我将婴骨瓷和子母香交给你之前,你就知道酆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狼青闭了闭眼,“我是有这样的猜测。在白无常将鬼将军捉拿后,我和狮白以及黑白无常曾为的鬼将军一家请求大帝开恩,但最终大帝还是决定留下鬼将军为酆都所用。我们不能违抗大帝的旨意,而且……以鬼将军的实力,确实可以缉拿更多的鬼祟。”

苏晏:“所以你骗了我。”

狼青:“我若告诉你实情,你怕是不会轻易交出婴骨瓷和子母香,而到时候大帝如果派其他人来找你要,万一起了冲突,你应对得了?”

苏晏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纵然难以接受狼青的欺骗,更不能接受酆都对赵弦一家三口的处置,可他知道狼青说的没错。酆都大帝既然决定要用鬼将军,那谁都阻止不了,以他现在的本事怎么能敌得过酆都大帝派下来的阴差冥将?保不住婴骨瓷和子母香是早晚的事。�作者闲话:

【一更哈】

师哥

晚上十一点,江夜安回来。

家里黑灯瞎火的一片,江夜安还以为苏晏睡了。他之前给苏晏发了消息说今晚会回来比较晚,让苏晏不用等他。

洗了个澡回卧室,江夜安才看到一直坐在床头的苏晏。

苏晏坐在床边一角,双腿分开,双手手肘搭在膝盖上,嵴背躬起。

窗帘没有拉上,洁白的月光照进来,披洒在苏晏身上,显出几分孤寂。

江夜安微微揪心,这样的苏晏看起来无比脆弱。

“怎么了?”江夜安走到苏晏身边坐下,握住苏晏的手,“发生什么事了?”

苏晏沉默半晌,说了赵弦一家的事,也说了他与狼青的争论。

苏晏:“有些话狼青说的没错,人界的法律确实还很不完善,但是我以为,酆都既然凌驾于人界之上,酆都大帝既然有那个能力,那就不能单纯地以人界的标准去要求衡量。回回考满分的学霸能用对学渣的要求?生前不能实现平等,死后还要三六九分。说着追求公平公正,评判衡量的标准只看善恶,可到底……还是以酆都的利益为先。”

苏晏始终低着头,即使在说这些话时也没有抬眼看一眼江夜安。

江夜安也就没有看到苏晏眼底那越来越浓郁的血光。

江夜安皱眉,苏晏言语中的讽刺之意太过浓烈,字字句句中都透露着对酆都的不满。

“苏晏,酆都的做法确实称不上君子,但你应该也明白,鬼将军杀孽在身,根本不可能同时跟阮湘萍母子转世为人再续前缘。正常情况就是鬼将军在酆都受罚,阮湘萍母子先去投胎。直到鬼将军的罪孽全部洗清他才能有机会再度投生,可到时候,他跟阮湘萍母子的缘分还在不在就说不好了。现在虽说阮湘萍母子暂时不能投胎,可至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