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又知道陈济众性子的人开始起哄,“老陈头,你也不行啊。你家老娘们打架你不上。”

陈济众听见了,但是这种话对他的作用是零。

“你们打吧!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俺回家,俺管不了了。”说完,陈济众竟然就真的一转身走了。。。他走了。。。

所有人一脸震惊地看着陈济众真的就走了,回过神来看场地中间的人,陈家人明显占了下风,对方还算是讲武德,目标主要就盯着陈大妮一个人。

现在她脸上全是血道子,所有参战的女人头发全都散乱了,地上袄子上,也分不清是谁的头发,陈大妮本来就不富裕的头发,都快给薅成了斑秃了。

刘阳跟王守财也是真的不想过来拉这个架,但是他们在那个位置上,总不能放任自己屯子的群众这样内斗一直打下去。

两个人见陈大妮亏吃得差不多了,上前一人扯住一边,“好了别打了,大家都一个屯子住着,这么动手多难看,别的屯子的人都看着呢。”

俩队长上前来拉了,这呆儿就卖不成了,附近的人也都跟着上前,把两家人分开。

“刘队长,你今天得给俺做主,是她先上来打人的!”

“放你娘的屁!是你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死男人厉害。”对方被架着,依然奋力地向着陈大妮踢腿,“你他妈的在你们老陈家当女皇,你就当,别想着坐俺们头上拉屎!主席他老人家都说了,现在都是人民当家作主,你还想当皇帝呢?你娘惯着你,俺们可不惯着你!你男人杀了人了,有本事你去你老公公老婆婆那边蹭吃的去!回黄子屯咋咋呼呼的,算什么狗屁能耐!我呸!”

对方被几个人架着,依然一边疯狂地往陈大妮这边踹,一边嘴里不停歇地骂。

陈大妮此刻就是非常的后悔,她就是想拿这事暗示一下大队长假公济私,让他害怕,也给自己登记上,没想到遇到个硬茬子,直接上来就干架。

死了男人之后,那女的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性情大变,以前她可不这样的。

对方终于是踹累了,骂累了,才停歇了下来。

刘阳叹口气,“好了好了,都歇歇吧,别吵了更别动手了。今天召集大家伙来,就是说说工分儿的事,你们看你们这事整的。”

看看李红的头发也乱了,脖子上也有一道被抓的痕迹,李军那衣服扣子都被捩开了,陈大妮眼睛里的怨毒都能滴出血来,“那就她没男人了吗?俺男人也进去了啊,俺还带着俩孩子,能咋办?”

“你离婚啊!户口迁回来住黄子屯干活啊!你跟我一样不就能领了?你现在光逼逼有毛用啊?又舍不得城里户口,又要吃村里粮食!当婊子立牌坊!呸吧!”

刘阳心里暗暗叫好,感谢她把自己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他是断然不能用这种方式跟群众说话的!别人现在替他说了,他心里这个爽快!

“是啊,你要想跟着咱们一起分粮食,你就回去离了,户口迁回来再说呗。”旁边的人也附和道。

“我不。”陈大妮坐在地上,依旧倔强着,她是城里人,绝对不把户口迁回来。

刘大军

“陈大妮啊,那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也没办法了,如果给你登记上,对其他屯子的乡亲们不公平啊。如果所有嫁出去的女儿,都说要把自己跟孩子的名字登记在咱们屯子,照样分粮食,你想想,那样能行吗?有这个道理吗?”

陈大妮想了想,她只想多要些粮食,别的可没想这么多,“可是我男人杀了人了,进监狱了。你们黄子屯嫁出去的还能都死男人或者进监狱?”

“呸呸呸,你可闭嘴吧。”

“行了,你别说话了。”

“刘队长,赶紧往下读吧。”

论,如何智商低到,几句话得罪一屯子的人?陈大妮完美做到了。

——

“大妮,你咋回事,你想干啥你咋不提前跟娘商量呢?”

“我也是看见那女的,突然想起来的。”确实如此,她也没脑子提前计划什么,这次她回来,主要就是因为,到了公社大会的日子了,想着万一能有点粮食分,她就可以直接拿走了。

她继续说,“听见没粮食,又突然瞟见那女的,我不知道怎地,脑子里面这想法就跟生了根似的,我就说了。”

“诶,下次可败这样式的了。你看看让人挠的,现在大家都连口吃的都没有,你就算讹人你都讹不上,听见没?”

“诶呀行了,知道了。”

丢了这么大的人,陈家人也坚持着没走,因为读完工分儿,肯定还要打听打听,有没有救济粮的消息,上一次发救济粮是一年半之前。

最后,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追问之下,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刘阳确实也不知道,目前没啥大的风声。

今天这会开的,像是有一个巨人的脚,把所有人的希望,一下下逐级地踩碎,完全不给人个痛快。

几个屯子的人一年一度的聚集又结束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