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的时间不凑巧,影响了北京给她的第一印象。

火车慢慢地驶进了站台,站台两边灯光通明,有火车站的站台工作人员,拿着小红旗接站。

陈默跟着两个哥哥下了火车,邵锦成走到陈默面前蹲下来,“默默,上来。”

“不用二哥,我自己可以走。”

“赶紧上来,你还困着呢,我们要走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才能出站。”

大哥二哥也都困着,陈默自己可以走,实在不想让二哥背着。

但是邵锦成不由分说,双臂往后一捞,就把陈默背了起来。他的包挂在前胸,被陈永峰接了过去。

邵锦成轻车熟路地带领他们穿过地下通道,走向出站口,把人流甩在了后面。前面就是出站台的铁门了,陈默被邵锦成放了下来,改成拉着她的手走出去。

出了站台,陈默还来不及看周围的环境,就被迎上来的人给惊喜到了。

“邵爷爷!”

“欸!默默!”

阔别一年半没见,陈默一点都没有认生,给了邵光荣一个大大的拥抱。

“诶呀,长高了这么多啊,更漂亮更好看了。”

邵锦成也很惊讶,“爷爷?您怎么来了?”

“怎么就不许我来了?老了,觉少着呢。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就决定要亲自来接默默了,总比在家里干等着强。”说完他看了看陈永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还要接永峰,你啊,真是好小子啊。”

原来,在沈铁招待所,邵锦成偷偷出门,是去找能打电话的地方,给邵爷爷打电话,让他安排接站的事去了。

“邵爷爷,这么晚了,您应该好好休息。”现在是半夜三点多,哪里有折腾邵爷爷来接站的道理。

“好了,走吧走吧。”邵光荣皱眉,陈永峰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跟邵锦成一样,太喜欢管着他了。

邵光荣身后随行跟着四个人,其中两人上前来接过他们的行李背包。

两辆车就停在离这边最近的地方,那里一台别的车都没有,是禁区。

但很显然,这里对于邵光荣来说不是禁区。要不是这边有台阶,陈默都怀疑邵爷爷会让人把车直接怼到出站口的大门前。

随行的人先走到第二辆车前面,拉开车门,让他们上了车。关上车门后,他们小跑着上了前面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了。

这有点不对劲吧,邵爷爷不是已经退休了吗?邵爷爷这个级别,退休了依然有警卫员,是当然的。

但是这个阵仗真的没有超标吗?刚刚邵爷爷身边的四个随行人员,他们的精神集中度,绝对不是陪伴普通退休老干部的状态。

陈默思考的时候,车站的人流正慢慢地从出站口出来,人群慢慢地散开,像一群迁徙的工蚁,趁着夜色融入到城市里。

两台车在空旷的路上行进,路很宽,路两边大部分是密密麻麻的灰色的砖瓦房。这种砖瓦房在永红县是很少见的,在这里是最低等级的居住所在。

偶尔会闪过二层小楼,还有更高层的。

路过地标的时候,邵光荣会亲自给他们指出来。但是夜色朦胧,他们也只能看个大概,城市的中心部分,还被城墙围绕着。虽然只是夜色中匆匆一瞥,但是这政治中心与古都,已经给陈默他们兄妹展现出了它内核的力量。

两台车子,终于在二环的一处四合院门前停下,他们下了车,随行的人员送了他们兄妹的行李进来之后,向邵光荣敬礼,随后就消失在了门口。

四合院跟外面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个房子的灯泡都亮着,想来应该是特意为了迎接他们而开着的。

“首长,你们回来了。”迎接出来的三个人都是陈默他们很熟悉的人,杨丰收、徐爷爷、徐奶奶。

他们看见陈永峰与陈默,眼里的惊讶不比邵光荣少,小孩子正是猛长的阶段,都说小孩子三天一个样儿,这一下子分别了一年半,当然是怎么瞅怎么觉得出息。

陈默乖巧地跟他们一一认真打招呼,在大哥与他们说话的同时,她打量起邵爷爷在北京的这处房子。

这四合院整个院落布局严谨,一点都不乱,敞亮,又让人感觉雅静舒适。

依东向西的胡同,院落坐北朝南,大门在宅院东南角巽位。

院角一棵高大的梧桐,一架葡萄藤蔓,下面挂着不少串成熟的紫色葡萄。

庭院中间一个巨大的陶瓷盆子,如果猜得不对的话,这应该是鱼缸。陈默猜对了,这里面几株浮萍中间,红色的大大肚子大大眼睛的金鱼在来回游荡。

豆汁儿

“好了,永峰默默,赶紧进屋。”

陈永峰没动,“邵爷爷,我先不进去正房了,您看我今晚谁那个房间,我就只呆在房间里就行,我的背包里面带着我妈妈的骨灰。”

邵光荣抬手,毫不在意地摆了摆,“这算什么事?永峰啊,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怎么会有这些说道?邵爷爷只能感觉到你的孝心,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