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时燃猛地移开视线,脸转向另一边。

几乎要把脸埋进沙发靠背里了。

这是她今晚最快的一次反应。

清醒时候的舒时燃不会做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差告诉别人自己害羞了的动作。

季析失笑,往她那边倾了倾身,抬手想摸摸她的脑袋,但在手要碰到的时候又停下,改为轻轻勾起她翘起的一缕头发。

柔软的发丝滑过指腹,变得服帖。

季析收回手,目光落在头发间露出的泛红的耳朵尖,声音温柔了几分:“生气了?”

舒时燃没理他。

季析又喊:“舒时燃?”

“舒时燃。”

一声比一声柔和。

喊了几声后,舒时燃终于搭理他了。

“你这人就没什么正经的话。”

她指责他的时候还保持着把脸埋起来的动作,声音闷闷的。

季析笑了笑,问:“喝了那么多酒,渴不渴?”

两三秒后,舒时燃说:“渴的。”

她抬起头,脸比光光喝醉的时候更红。

季析端起一杯水递给她。

舒时燃接过的时候还不忘再瞪他一眼。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等她不喝了,季析又接过水杯替她放回去。

玻璃杯碰到茶几,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们年会都干什么了?”他与她闲聊。

喝多了的舒时燃很容易被转移话题。

她想了想,回答说:“上午先是年终总结。”

季析“嗯”了一声,“之后呢?”

“下午大家打牌、打游戏、发红包。”

舒时燃从他们打牌开始讲,讲得很细,语速比平时慢,有时候还要卡一下。

讲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直到说到抽奖,她的声音又清晰起来。

她本来觉得阳光普照奖没什么,但没想到阳光普照奖只有两个,还被她抽到了。

她对自己的手气很不满意。

季析:“那我再给你个奖?把手伸出来。”

舒时燃疑惑地看向他,“嗯?你哪来的奖,你今天也抽奖了?”

她一边问,一边已经很诚实地把手伸了出来。

季析笑了笑:“是另一只。”

第二天,舒时燃醒来的时候头很疼,四肢也沉沉的。

她翻了个身,往上扯了扯被子,想再睡一会儿,无意中感觉到自己的手上好像多了什么。

她睁开眼,把左手伸到眼前。

她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

戒指的款式比较日常,但细节精致,抹镶着几颗钻石。

舒时燃很疑惑。

她昨天明明没戴戒指,而且她也没有这枚戒指。

自己的手上怎么会多了枚戒指。

她试着回忆昨晚。

昨晚她喝多了,晚宴之后的事不怎么记得了,只能想起零星的画面。

居然有季析。

好像是他送她回来的。

接着,舒时燃又想起一个非常短暂的画面。

是季析把她掌心向上的手翻了过来,变成手背朝上。

只到这里。

回忆了一圈,舒时燃整个人清醒不少。

她伸手想拿手机,发现手机不在床头柜上。

她又去枕头底下和被子里找,也没有。

最后,舒时燃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了手机。

她点开微信,找到季析,给他发了条消息。

-舒时燃:戒指是不是你给我戴上的?

消息发出去没一会儿,舒时燃的手机响了起来。

季析打了语音电话过来。

舒时燃接通,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刚醒?”

“嗯。”

舒时燃:“那戒指——”

季析:“是我。”

舒时燃顿了两秒,问:“怎么突然送我戒指?”

彼端的季析反问,“结婚了不该有婚戒?”

语气漫不经心的。

原来是婚戒。

舒时燃这才想起来他们领证马上满两个月了、也公开了,到现在还没有婚戒。

是该有的。

季析:“喜不喜欢?”

低低的声音传过来,舒时燃的心莫名跳得有点快。

她看向自己左手无名指。

戒指很漂亮,应该是定制的。

没等她回答,手机里又传来季析的声音。

“上来说?”

宿醉之后反应有点慢,舒时燃没听懂他的意思,“上哪里?”

季析:“你楼上。”

“我楼上?川松壹号?”舒时燃还是没懂。

季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