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真怕得罪人, 去年回南城前就不会那么高调地针对季家了。

据舒时燃所知,想跟他合作的不少, 他的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一点点动作都能在南城的金融圈掀起波澜。

他现在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舒时燃此刻的心情很好, 难得顺着他逗她的话优雅而矜骄地回了句:“那我就让你靠靠吧。”

说完对上季析含笑的视线,她的脸热了起来,有点后悔。

季析是什么话都能接的那种,喊了她一声:“大靠山。”

“……”舒时燃的耳朵都热了。

季析:“我那个朋友ke后天要来,我们得接待下。”

提到ke,舒时燃不受控制地就想起年前听到的那通荒唐的电话。

季析像是猜到舒时燃想到什么了,轻笑一声,被舒时燃瞪了一眼。

他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轻挑风流。

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地暖的温度似乎都高了。

空气里像是有什么绵密轻盈的东西在流动,若有似无。

舒时燃低头喝了口汤。

季析看着她的动作,继续说:“ke以为我们是正常夫妻。”

舒时燃:“他不知道我们的事?”

“不知道。他这个人——”季析略微停顿,“嘴巴比较大。”

舒时燃点点头。

那确实不太好让他知道。

薛芙现在跟ke是认识的,要是让薛芙知道,她舅舅也就知道了。

所以他们在ke面前要表现得像正常夫妻。

就和在陆北的时候一样。

舒时燃对此没什么意见。

他都陪她在她家人面前演了,她陪他在朋友面前演也是应该的。

接下来的话题就围绕着ke,舒时燃问起他跟ke是怎么认识的。

季析:“我们是同学。”

季析和ke是哈佛的同学,两人都是学数学的。

聪明人都有些傲慢,一开始他们互相看不顺眼。尤其是ke,他特别看不惯季析一副不搭理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好像别人都是傻/逼。

季析则觉得ke要是哪天死了,一定是肾虚死的。

他们后来才成为朋友。

两人都对数字比较敏感,又喜欢冒险和刺激,研究生没毕业的时候就一起玩起了股票和期货,赚了不少,毕业后又合伙开公司。

论对南城的熟悉程度,肯定是舒时燃更熟悉。毕竟季析离开了十多年,回来才不到半年。

她给ke安排了司机,顺便当地陪。

ke来的第二天,也就是周一,南城有件热闹的事。

原来的文光美术馆重新开了,开幕时揭开了它的新名字,叫“贰柒”。

绝大部分人是不知道美术馆改名的内幕的,稍微知道一点的也就知道美术馆背后换了个人。

今天同时还办了美术馆重开后第一个展览的开幕式,邀请了许多艺术家当嘉宾。

这些嘉宾都是当代国内外很有名艺术家,有的是第一次来国内。业内的许多人冲着他们而来。

他们不少人宣布之后会与贰柒美术馆有合作。

只是一个美术馆的开幕,季析和舒时燃都没有去。

倒是倒完时差的ke去凑热闹当了个嘉宾。

开幕式结束,ke去美术馆里转了一圈,出来坐上车后给季析打电话。

电话刚通,他就语气调侃地说:“jaziel,你好肉麻。”

季析:“什么?”

ke:“美术馆的名字。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领证是在去年11月的27号吧。”

季析语气淡淡地否认:“不是。”

ke:“不可能,我的记性很好。你非要否认我们还可以翻聊天记录,就是27号。没想到你拿这个日期做名字。”

季析:“我以为你不认识那两个字。”

ke:“……怎么可能。我中文很好的,从小就就能跟外公外婆发微信聊天。”

“贰柒”这两个字没那么常用,其实他一开始确实不认识,听别人说了之后就懂了。

ke“啧”了一声,又说:“jaziel啊jaziel,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肉麻。我现在迫不及待想到晚上,晚上就能见到r了。”

他的语气轻快。

他们说好晚上一起吃饭。

季析:“到时候你收敛一点,她不喜欢你这样的人。”

ke:“我这样的人怎么了?”

ke:“怎么会有女人不喜欢我。不可能。”

每个周一,春项事务所都要开会。

全体的会议开完,各个项目组还要开单独的小会。

开会中间的间隙,吴天齐拿着手机凑到舒时燃身边,小声问:“燃姐,美术馆的新名字为什么叫这个啊。”

当初文光美术馆被迫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