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从窗外看有很大的雾气,走到房外发现,是细细密密的雨,仿佛是雾弥漫在天地间,叶片在其间绿的让人看着喜欢。

冼紫瑷没有让奴婢进来伺候,而是亲自服侍关宇鹏洗漱更衣,小红守在门口,眼神不停的瞄向阿宁的房间,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阿宁起来伺候大公子和少夫人洗漱更衣,准备跟着离开京城去边关,却又不敢离开去叫,怕万一屋内的关宇鹏和冼紫瑷有事叫她进去,她不在不好。

但似乎,一直到关宇鹏与冼紫瑷衣冠整齐的从里面出来,也没见他们二人叫她或者唤阿宁进去伺候。二人从房内出来,有说有笑,看上去很融洽。

看了一眼伺候在门口的小红,关宇鹏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阿宁呢?她为什么不在?不知道吃过早饭就要离开吗?真是没有规矩,仗着母亲怜惜她就没个分寸1

冼紫瑷轻轻的说:“夫君不要生气,阿宁姑娘是婆母最怜惜的奴婢,昨晚她还特意去辞别婆母,婆母一定有许多的事情要和她交待。小红,去看看阿宁姑娘是在婆母那还是在自己房内。嘱她收拾妥当,一起吃过早饭就离开,是要马上嫁人的姑娘家,念着婆母的好也是应该,但好歹也要顾着些公子爷。”

小红立刻恭敬的应了声离开。

冼紫瑷陪着关宇鹏继续向前慢慢走,看了周围一眼,轻声说:“这雨看着不起眼,竟然下得又密又细,夫君容紫瑷回房取把伞,免得淋湿了夫君的头发和衣服,对身体不好。”

突然,传来小红惊恐的惨叫,关宇鹏和冼紫瑷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把目光看向小红的方向,她正站在阿宁的房门前,对着打开的房门用手捂着口惊叫。

“出了什么事?”正好也经过的关夫人不满的说,“这大清早的大呼小叫的没个规矩。阿宁呢?”

小红面色苍白,指着房门,一个字也说不出,身体还不停的往后退。

关夫人看了一眼身旁的阿桃,阿桃点点头,走到阿宁房门前,眉头皱起,瞟了小红一眼,走进房门,过了一会,从房间里走出来,回到关夫人身旁,压低声音轻声说:“夫人,阿宁姑娘已经走了。”

关夫人脸色一变,盯着阿桃,嘴唇微微哆嗦一下,却一个字也没说出。

阿桃年纪长些,已经嫁为人妇,身形略微有些丰腴,虽然刚刚看过阿宁的尸体,却并没有太多的错愕,轻轻扶住关夫人,声音依然低低的说:“奴婢昨晚过来送她夫人所赠的物品时她还好好的,正在洗漱,奴婢放下东西就离开,看样子在奴婢离开后她就吞金自杀了,夫人送她的金子正好少了些。”

“这孩子1关夫人眉头皱起,微带几分嗔意,“怎么如此想不开,已经和她说过,只要坚持三年,我便会接她回来。她却如此的想不开。”

关宇鹏和冼紫瑷一起走了过来,关宇鹏眉头皱着,说:“怎么了?”

阿桃看了一眼关夫人,恭敬的对关宇鹏说:“阿宁这丫头生来命薄,竟然选择了吞金自杀。真是可惜了夫人的一片好意。”

冼紫瑷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微微的愕然,但很快的掩饰在垂下的眼睑中,微微有些惋惜的说:“阿宁姑娘怎么可以这样,婆母这样为她周全的考虑。还有公子爷和紫瑷在边关,再加上她姐姐,她怎么舍得离开。”

“难道嫁给严副将这样让她不甘心1关宇鹏生气的说,“严副将是年长些,但毕竟是在本将军手下,难道还会让她吃亏不成1

冼紫瑷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真是辜负了婆母的怜惜,紫瑷也是看在婆母曾经为紫瑷的妹妹提议此人,才觉得这人应该是老实可靠,她却这样不满意,偏偏还要特意和公子爷昨晚说想要去辞别婆母,这真是害了婆母,婆母一心为严副将操心,夫君难道要带回去一个人已经离开的消息?”

关夫人心中恼火,脱口说:“那要如何?难不成还要我去给那人道歉1

“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婆母为难。”冼紫瑷立刻温柔的说,“夫君可以回去和严副将说,就说阿宁回来后突然身体不适,竟然就走了,但婆母不愿意让严副将失望,特意从府上挑选了最让婆母满意的奴婢嫁给他。”

关宇鹏眉头微微一皱,“这解释的事不难,只是时间如此仓促,如何再找出一个既合适又可靠的奴婢?”

冼紫瑷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面色苍白,仍然在慌张中的小红,缓缓的说:“这事关系到我们关府的前程,自然是要找一个可信可靠的奴婢才成,虽然阿宁命薄,辜负了婆母的一番心意,但夫君觉得婆母特意让给紫瑷的小红如何?虽然容颜不及阿宁,但性格脾气也是婆母亲自调教。”

小红一脸的错愕,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关宇鹏却点了一下头,“好,就这样定下来,我们去吃早饭,快些离开,大清早的遇到这种事真是晦气1

关夫人差点一巴掌打在冼紫瑷脸上,忍了忍,低声吩咐阿桃,“找几个人把屋内的尸体弄走,别放在这儿招惹晦气,拉到野外埋了吧。”

“是。”阿桃并不多言,立刻去安排。

“小红。”关夫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