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和母亲分开,回到关氏所居住的地方,远远的还没到,就看到关氏的门上泼了许多的菜叶,全是枯败的,还有一些污迹,想必是些脏水之类,但门前并没有任何人,这儿原本是关氏被休后临时居住的一处院落,面积并不大,也不算富贵之处,只是比寻常人家强一些。

但是,在此之前,还算是平静,与周围的住户并无来往,大家也是各自相安无事,今日,这是怎么了?

推开房门,和驾驶马车的奴仆搀扶着双手被缚,口中塞着布条的关氏进到院落里,院落里也是如此的情形,一个年迈的老仆人正在打扫,这是那个一直在照顾关宇鹏骨肉的忠仆,在宫里关了些日子,伺候的小主子们被老太后娘娘掉转后发配到这里伺候关氏。

看到情形狼狈的关氏,老仆人吓了一大跳,刚要张嘴问。

“婆母在含玉公主那里差点惹出祸端,害得小叔子被含玉公主罚跪。”小春抢在前面说,反正只有她一个人在场,怎么说都可以,那个驾驶马车的奴才早已经吓得面色苍白,一路上驾驶马车都不稳当,肯定不会反驳自己,“小春怕婆母一时情绪激动引来杀身之祸,只得如此。”

老仆人呆了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搀婆母进去歇息。”小春冲老仆人点了一下头,面带忧郁的说。

看着小春搀扶着关氏进到里面的房间,老仆人看了一眼驾驶马车的奴仆,不太相信的问:“怎么这样对待老夫人?”

驾驶马车的奴仆想起之前的险状,抹了一下额头的汗说:“老夫人跟发了疯似的,在驸马府前胡说八道,惹怒了含玉公主,含玉公主打了她一鞭子,她还要含玉公主恭敬对她,说什么含玉公主如何如何的不尊重她。幸亏春姨娘反应的快,要不,这个时候,咱几个也跟着倒霉了,我看我还是辞了这个工吧,回家辛苦些,种地再辛苦也比丢了命好,含玉公主生气把驸马府三个字的匾都给换掉了,换成了公主府。”

老仆人半天没有说话,眼睛也不眨一下。

“这里是怎么了?”驾驶马车的奴才看了一眼周围,“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这么多的烂菜叶?”

“也不晓得是什么人扔的,估计是些小混混,如今没有关府罩着,这里也难得清静了。”老仆人叹了口气,“除非二少爷肯回来一趟,不然,这条街上的小混混不会让我们有一刻的清静。要不就得给他们一些钱买个平安,但我们现在手头上的钱也不多了,老夫人娘家已经明说不会再过问这里,大少爷走后也没留下什么,关府里的钱都被充公了,如今只余下一些一日三餐的小钱。”

听着老仆人一边干活一边叨叨,驾驶马车的奴才眉头皱了起来,是啊,这些日子他的工钱也少了许多,看样子这里是真的不能呆了,可是就算是走,也不能这样工钱不拿的走,想着,目光落在外面的马车上,这几乎已经是这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把这里的情形清理干净,老仆人直起腰,觉得腰疼的厉害,他是打小就在关府里呆着,是最忠心的家仆,这里再糟糕,他也不会离开,其实,他离开了,也真的没地方去,他的家人被留在宫里做了苦役,能够保住他们的命,纵然一辈子是苦的,也值得了。

至少,他对得起祖宗,没有让自己断了香火。

有人推开门,声音很陌生,是个女子,“春姨娘在吗?”

老仆人抬起头,不认识,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看打扮应该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奴婢,在关府里做仆人也见识过不少人,这女子虽然是奴婢打扮,衣着却比富贵之家的小姐还精致,面容尤其精致漂亮,一定是皇亲国戚家的。

难不成是二少爷派人来了?

“麻烦你叫春姨娘出来,就说玄王府找她有事。”小佩并不理会面前这位老仆人的打量,语气虽然平静,却并无客套恭敬之意。

玄王府?老仆人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多事,哆嗦着转身进到里面去叫小春出来,心中却嘀咕着,不晓得玄王府找春姨娘有什么事,难道是玄王妃看在春姨娘出嫁前曾经伺候过她,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里面,春姨娘正坐在炉前添柴,关氏依然双手被缚,口中塞布的呆着。

老仆人刚要张口,小春摇了一下头,叹息一声,轻声说:“我只要拿出婆母口中的布团,她就会破口大骂,这里虽然不是公主府,但隔墙有耳,如今小叔子已经是我们唯一的指望,我们不能再让婆母一时情绪起伏连累了小叔子,只能这样,但我不会不尊重婆母的。”

老仆人点了点头,脑子里还没有想明白,说:“外面一个自称是玄王府的人说要见你,正在院子里等着。”

玄王府?小春眼睛一亮,难道母亲去见过二小姐,二小姐念在母亲曾经照顾过她,自己也曾经和她情同姐妹,肯让自己回去伺候了?

面上露出三分喜色,小春匆忙的站了起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饰,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虽然憔悴,但还算得上干净,匆忙的走到门口,看到院落里站着的小佩,更是一喜,自打琉璃嫁入冼家,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