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需要高睦陪着去吗?”高睦不支持把女子关在后宅,迫于现状,又担心对舞阳公主影响不好。她犹豫了一下,想到,舞阳公主既然想出去玩,她作为“驸马”,陪着一起去,想必能让人少嚼点舌根。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去玩就行。”舞阳公主大大方方地摆了摆手。她怕高睦留在公主府中无聊,本来是打算邀请高睦一起出门的,既然高睦有自己的安排,那就算了。

“那高睦送公主。”高睦以为舞阳公主不想要她跟着,也不好再坚持。

“不用送。我还要换身衣裳才会出门呢,你不用理会我。库房钥匙在紫荆手中,你书房若是缺东西,就找紫荆。”

“好,那高睦就去书房了。”

通往书房的路上,高睦想到,舞阳公主是能在京中跑马的姑娘,想来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只要皇帝不介意,就算别人想非议舞阳公主,也不能拿舞阳公主怎么样。她只是一个充数的女驸马,实在无需操心过多。

想到这,高睦彻底放开心怀,迈入了外书房。

本朝驸马若是外放为官,公主也会随行。以舞阳公主的受宠程度,高睦早就不指望外放了。身为驸马,她在舞阳公主府,无法拥有单独的卧室,只能与舞阳公主睡在一起。这意味着,这处书房,就是她能拥有的唯一的私人领域。她也许会在舞阳公主府生活很久,的确需要好好打理这个外书房。

高睦心安理得地整理书房时,紫荆正在苦口婆心地劝告舞阳公主,希望她能打消出门的念头。听到舞阳公主准备换上骑装,紫荆更是眼前发黑。

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道理,紫荆已经说臭了,舞阳公主就是不为所动。为了劝服舞阳公主,她不得不另寻策略,道:“公主成婚了,真的不宜再出府。就算出去玩,咱也不能骑马,不然,面貌让外男见了去,驸马会不高兴的。”

在紫荆看来,公主既然与驸马恩爱,大约会顾忌驸马的看法。

“高睦不会。”舞阳公主想都不想就摇了摇头。要说女子不能见外男,高睦女扮男装,天天都在见外男。况且,就算高睦反对,又如何?从前阿柔劝她不要出宫玩耍,她也照去不误。要是高睦真会因此事嫌她丢人,那她就不能把高睦引为朋友了。

哪里不会?公主说出门时,驸马分明脸色不好。谁家丈夫乐意妻子招摇过市?这要是寻常人家,为此休妻,也是不稀罕的。

紫荆的心里话,有挑拨夫妻关系的嫌疑。如果驸马与公主感情不和,这些话,她说了也就说了。而今,本着疏不间亲的心思,紫荆只能把这些反驳吞进肚子里。

黔驴技穷的紫荆,眼看舞阳公主换好了骑装,只得送她出门。明天就是公主与驸马三日回门的日子,她随同入宫,届时,只希望皇上不要迁怒他们这些下人才好。好在公主素来敢作敢当,否则,她真是不用活了。

心中都是无奈,该干的活,紫荆一点也不耽误。她送走舞阳公主后,直接来到了外书房,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敬问驸马爷,可有差遣交代奴婢?外书房可需添置人手器具?”

说是来帮忙的,紫荆却没有贸然进入外书房,只是在阶下询问高睦。时下有些读书人,认为女子生而卑微,不配触碰圣人经典。她不知道高睦是否有这种观点,不便贸然进入高睦的书房。此外,她一个年轻女子,与驸马瓜田李下,还是远着些才好。

高睦知道,紫荆是因为舞阳公主那句随口的吩咐,才会特意前来问候。人家行事周全,她也没有托大的道理,客气地回绝道:“紫荆姑娘有心了。我这什么都不缺,若有需要,自会派人去寻姑娘。”

昨日下午,高睦的物品,就已经运到了舞阳公主府,奴仆护卫也跟着一起来了。高睦是真的什么都不缺。

紫荆作为舞阳公主身边的管事大宫女,也算是整个公主府的总管。她知道高睦的人手器物都来了,只不过,明知驸马在安顿书房,又有公主那句“缺东西,就找紫荆”,她不好不闻不问。

“奴婢只是公主与驸马的家仆,当不起驸马爷的‘姑娘’。”紫荆行礼告罪了一声,又恭顺地提议道:“奴婢日常多在内宅当差,担心耽误驸马爷的差遣,想让外院的管事太监来给驸马爷请个安,不知驸马爷这里是否方便?”

外院与内宅界限分明,哪家男主人会成日差遣女管事?舞阳公主不通庶务,她自己凡事都让紫荆打理,便觉得高睦也找紫荆就行。紫荆深知不妥,她来见高睦,其实主要就是想把外院的管事引见给高睦。

女仆在内院当差,男仆在外院当差,内外有别,泾渭分明。高门大户,都是这样的规矩。高睦好歹出自公府,如何不明白?她确实需要与公主府的管事太监认个脸,点头道:“我方便,让他来吧。”

舞阳公主府的管事太监名唤鲍义。紫荆猜到了高睦会同意接见鲍太监,但是,没有主人的允许,她不好擅自做主,所以没有提前通知鲍太监。高睦点头后,她才派人叫来了鲍太监。

整个舞阳公主府都认为,自家公主,与新婚驸马,十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