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不愿意怀疑姚爱卿,但是无风不起浪。宣阳王有不臣之心已久,朕不想看到他和朝臣交往过密。”

“家父绝不会……”

“朕相信,但是已经有证据呈到了朕的手中。”李成荫状似苦恼,“结党营私,按律当处,朕也不能徇私枉法。”

任意的脸色逐渐苍白:“父亲绝无不臣之心,证据一定是伪造的,请皇上明察。”她知道这样的话苍白无力,但是她现在唯有依靠李成荫的信任。

李成荫道:“朕是想救姚卿才来告诉你的。现在想就姚卿,唯一的办法就是证明姚家和宣阳王没有关系,或者姚家是帮朕接近宣阳王的。”

任意一瞬间便顿悟了他的意思,声音染上了一丝激动:“姚家理应为皇上分忧,请皇上吩咐。”

李成荫温柔地看着她:“不是姚家,是你能为朕办事。”

任意一怔:“臣妾?”她能为他做什么事呢?

周围的宫人早已被挥退,寝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李成荫走近了些,一只手压在任意单薄的肩膀上。

“宣阳王是朕的心腹大患,但他是朕的兄弟,没有借口和证据除他不得。你愿意帮朕找出这个证据吗?”

任意直愣愣地看着他,男子温柔缱绻的笑意让她从心底漫上一股寒意。

下午时他说过的话回荡在她耳边:“宣阳王和你倒是亲近。”

他觉得宣阳王对她特别,想要利用她接近宣阳王。

他怎么能这么做!她是他的嫔妃,有位份有封号,名正言顺的妃子。

哦,不对。他从没把她们这些女人看成是他的妃子,他心中从来都只有皇后。

她们这些人只是摆设,若是能再发挥些其他的作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皇上真的想让我这么做吗?”任意听见自己问道。

有东西在李成荫心底轻轻地撞了一下,他温声蛊惑般地对任意道:“朕需要你,你愿意帮朕,对吗?”

“对。”良久,任意凄惨一笑,点头道:“臣妾愿意帮皇上。无论皇上要臣妾做什么,臣妾都会去做的。”

只是有一颗温暖跳动的心,在这一刻冷寂了下去。

任意感觉她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飘然散去,有一种冰消瓦解的轻松感。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副身体是属于她的。

那是执念吗?

李成荫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轻轻笑了笑:“朕是说笑的,你倒是当了真。”

任意:【一天到晚试探个没完,我还以为有名正言顺接近李瑾瑜的机会了。】

233:【狗比!】

任意:【乖,别说脏话。】

【李成荫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55。他涨好感度了,不骂他了。】

任意:【……】这以后肯定是见风使舵的个中能手。

“这种说笑,皇上以后不要讲了。”任意不悦道。她低着头,声音放轻:“臣妾是皇上的嫔妃。”

任意:【虽然他经常给我一种不绿他天理难容的感觉。】

233:【宿主……加油?】

李成荫显得心情极为不错,没计较任意的语气:“好,姚家历来忠心朕是知道的,朝中传的风言风语朕已经让人彻查了,确是无稽之谈。”

当然是无稽之谈了,因为就是你传的啊。任意道:“皇上英明。”。

李成荫似乎也觉得自己刚刚做的太过了,口气放柔,说了几句关于秋猎的事,然后才离开。

任意送他离开,心中愈发地肯定,他还在怀疑姚家。最开始的传言就是试探,姚家要是稍显心虚,传言就会被他坐实。他今日过来,除了因为下午的时候撞见了她和李瑾瑜说话,也是为了给姚家一个警告。

好在之前演的戏和好感度起了作用,李成荫并未怀疑她是故意接近李瑾瑜的。

当然,任意觉得她经常端着补汤在御书房附近徘徊也起了很大作用。

昏暗的灯笼随着夜风晃动,任意披上妙梅准备好的披风,从宫门往回走。

【有个问题。】她对233道,【姚凌薇将身体交换给你们,那么她的灵魂去哪儿了?】

233道:【并不清楚,时间久了也许就消散了。】

任意点点头,拢了拢披风,踏进了寝宫。

第二天,范雨巧摔碎了她最喜爱的玉簪。除了两人偶尔闹别扭的时候,李成荫从来不会撇下她去别的嫔妃那里。

“明明是他说过的,只会有我一个人的。”范雨巧眼中满是阴霾之色。他许下的承诺可以变得这么快吗?

身边的宫女劝道:“娘娘,皇上没有在明慧宫留宿,心中还是念着您的。”

“本宫知道,”范雨巧将零散的碎发拢到了耳后,眼角眉梢挂着冰冷的恨意,“马上就要秋猎了,本宫看她还能蹦跶几天。”

她既然已经进宫了,就不可能坐以待毙,看着李成荫移情别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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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