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站在昏迷的肖长泽面前,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等着云汐的回答。

两人的角色瞬间逆转,任意从被质问者变成了质问者,老神在在地站在那里。

云汐很快就答道:“我当然也有自己的性格和记忆,我只是很好奇你的身份是什么,如果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说话间,已经有人走进了小巷,警惕地高声喝到:“什么人在那里?”

任意直接跪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掩着嘴唇,强装镇定的模样,颤声道:“这里有人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举着枪的警察闻言赶忙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将巷子里的情形尽收眼底。一个年轻女性跪坐在重伤的男子旁,似乎吓坏了。

为首的警察收了枪,走过去问道:“他怎么受的伤?”

【可攻略对象陆然出现,积分奖励3000。】

攻略对象啊,任意心中一动,抬眼望过去,是个俊朗的青年,剑眉星目,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味道。任意只看了一眼,接着就摇头说:“我不知道,我路过的时候看到的,已经叫了救护车了。”

她话音刚落,救护车的警笛声就响了起来。

陆然示意身后的人去接应救护车,自己则蹲下来查看肖长泽的伤势。

他从胸口的伤一路看下来,看到腿伤的时候略微皱了皱眉,腿伤的伤看起来是新受的伤,连裤子上的血迹都是新鲜的。而胸口上的伤处周围的衣服虽然未干,但并不像腿上那么湿润。

陆然看了一眼一旁魂不守舍的任意,心中疑惑,如果是像她说的那样,伤者是她报警、叫救护车的时候发现的,那么这个腿伤要怎么解释。

任意在一旁紧紧抓着衣角,听着旁边年轻警察的安慰,眼睛的余光却紧紧落在陆然身上,将陆然神色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她在心底啧了一声,把衣角抓的更紧了,红着眼角跟旁边的警察往巷子外面走,却一不小心踩上了地面上的血迹,惊呼了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旁边的人赶忙扶住她,又是一阵安慰:“没事,已经安全了……这里怎么这么多的血?”

陆然闻声从肖长泽身旁站起来,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血迹,灯光太暗,若不是任意刚刚喊了一声,他都没察觉到地面上血迹的异样。

陆然顺着血痕的轨迹望过去,医务人员抬着担架从他身旁经过,把昏迷的肖长泽抬了出去。

陆然抬头看向任意,问道:“你把他从那里拖过来的?”

任意紧张地回答道:“我不是故意拖的,我听见有声音,我害怕……”她话说得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十分畏惧地看着陆然,对上陆然的眼神还往后退了几步。

一直在她旁边的年轻警察顿时升起怜悯之心,责怪地看了一眼陆然,瞧你把人吓的。

陆然:“……”他就问个话而已。

任意也不走了,低声啜泣着。

233看着都有点心疼——宿主肯定又掐自己了。

不知内情的云汐却是目瞪口呆,虽说都在一具身体里,她没想到这个“副人格”演技这么好,说哭就哭,让她想起来前世那个女人,也是这样,什么事先哭个梨花带雨再说。

想起前世,云汐心中一片复杂:【你这么哭,不觉得……丢人吗?】

她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

任意一边哭,一边道:【我凭本事哭出来的,为什么要觉得丢人?】她刚刚掐自己掐那么用力,这时候不哭得厉害点,不就亏了?

云汐:【……】

任意逗了她一句,接着还是认真解释道:【达成目的就行了。这时候太镇定自若只会引起怀疑,我们对于肖长泽为什么受伤,究竟是什么人追杀他一无所知,这时候最好不要太显眼。】

她接着道:【这么哭虽然显得废物了点,但是好用啊。】

云汐看了看没再问话的陆然,又看了看旁边的绞尽脑汁安慰任意的年轻警察,深有同感:【确实好用……不过主要是因为白晴长得好看。】

任意正色道:【你掌握到了精髓。】

云汐:【……容貌不过是表象罢了,长久依靠此道,日后必受所害。】

【首先要有日后……】任意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么折腾,也想表现得冷静睿智,直接把幕后的所有信息扯出来。但我们现在势弱,知道的东西太少,又陷入了这样一个局中——我怀疑追杀肖长泽的那些人肯定会查到我身上的。我们想要从中谋一条生路,把自己装的蠢一点,无害一点总是没错的。】

云汐被触动一下,想来以任意展现出来的性格和能力,她的身份很可能是一位杀伐果断的上位者,一朝发现自己是生活在白晴这样无权无势还没钱的女孩身体里,落差肯定很大,听她的言语还颇有心酸之感。

可惜云汐只被触动了两秒就回过味来,冷声道:【谋出一条生路来?要不是你非要管他,我们根本不会被卷入这件事里来。】

任意眨眼:哦,被发现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