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艰苦,也定要坚持下去。

将铭牌收进储物袋后,任逍遥正要走出酒馆,却瞧见角落里坐着一位憨态可掬的胖子,生得唇红齿白,脸颊上一边一坨红晕,正独坐喝酒,桌上放了一把巨大的铁算盘。见任逍遥瞧他,胖子连忙站起身来,满脸堆笑,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一面请他坐下,一面大声招呼酒保添加碗筷酒杯,非得请他喝酒不可。

任逍遥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热情,不禁有些诧异。见他态度不似做戏,也就顺势坐下,与他对坐闲谈起来。原来胖子名叫独孤阳栗,十六岁,凝气中阶,幼时被父母遗弃,由城中拾荒的老奶奶艰难养大,后来老奶奶身故,他便四处流浪,也习得了一些本领。他颇有人缘,注册为佣兵后,虽然一点收入都做了酒钱,但日子过得还算自在。

任逍遥有事在身,一心要走。胖子拉他不住,便笑呵呵的说道:“不如你带上我如何?”

任逍遥无奈,只得再三承诺,今后有任务一定带上他,这才在胖子依依不舍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时辰已过晌午,任逍遥从车马驿雇了一匹马,急匆匆的驰出了临渊城。看来今日无法抵达龙尾邑集镇了。

沿着官道疾行,出了城郊,便是大片的稻田,农人正在耕种,扑面而来的都是泥土的芬芳。他突然就想起了李家庄,一股浓浓的乡愁涌上心头,甜蜜中夹着忧伤。他狠狠的将马鞭在空中抡了一个鞭花,发出一声炸响,胯下的枣红马更加卖力的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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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酒馆密室中,夏轻萝端坐在木椅上,手里把玩着薄薄的瓷茶杯,眼睛盯着自己的一双玉手,面无表情的说道:“什么风把宁大供奉吹到我这里来了?”

她的对面,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脸上的红色胎记很是醒目。正是临渊城琳琅阁的供奉长老宁无疾。宁无疾无视夏轻萝的冷淡,伸手捻了捻颌下的长须,笑道:“夏主管还是老脾气。我这次来呢,主要是和你合计合计,想要派人出去打探一下海岸线,我听到小道消息,说是亡灵已经开始冲击村落了。”

夏轻萝脸色稍缓,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们二人虽然同为主上效力,但业务上却有交叉,你就不担心我抢了你的生意?”

宁无疾正色道:“生意倒是小事,这亡灵之患却是大事,马虎不得。我们二人如果不同心协力,误了主上的大计,那就是罪该万死了。”

夏轻萝想了想,说道:“好,我这里即刻发布探索任务。你的货郎们也要做好配合,可别跟我的人起了冲突。另外,哪怕是主上已经得到了消息,我们也要迅速传讯告知。”

宁无疾连连称是,将椅子朝前方挪了挪,与夏轻萝就细节问题继续探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