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在后面倒给气笑了:“比兔子还欢实,去,先去厨房里给我熬碗绿豆汤来,这天,热死人了。”说着,一径地朝前院走去。

秀秀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见佳音回头朝她使眼色,忙过去帮忙。

佳音在柴房了呆几天,身上又脏又痒,趁熬汤的空闲,又烧了两锅热水备着。她伺候完王婆,将热水提到自己住的房里,搬来大木盆,倒水,挂上布帘,褪下身上沾满灰土的衣裳,坐进盆里。

秀秀解开佳音乱七八糟缠在一起的发髻,一面帮她洗澡一面说:“阿音,你后背的三颗胭脂痣颜色更红了。”

佳音正在欣赏自己幼滑的身体,闻言一愣:“胭脂痣?在哪里?”

“就在这。”

秀秀手指点上佳音的皮肤,三颗痣恰好长在脖颈后面正中,直线相连。

“前些日子还是浅红色,现在变成暗红色了。”

“哦。”佳音不以为意,三颗痣而已,又没长在脸上,不影响市容。总而言之,她对现在的身体容貌很满意,完全是自己以前十四岁时的样子,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可也算清新秀美,就是还没有完全发育,假以时日,必定是玲珑有致,姿色宜人,嘿嘿,十四岁的摸样,二十八岁的智力,在古代骗来个老公不成问题吧?

佳音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换上干干净净的交领短袄和灰裙,虽然质地仍旧是手织的粗布,但佳音非常满意,纯棉手工,更健康。

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松挽了两个发髻盘在耳后,秀秀瞪大眼睛说:“阿音,你真好看,和原来好像不一样了。”

佳音得意地问:“哪里不一样?”

“比以前开朗,以前你总是皱着眉头,性子十分别扭。”

“性子别扭?”

“对,就是你方才和王婆那一通话,要不是我亲耳听见,简直不敢相信是从你嘴了说出来的。”

“我现在想通了,秀秀,从今以后我要重新做人,即使再艰难再委屈,也要好好的活着。”

心情放松下来,佳音又一次打量自己破旧的居住环境,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活个样子出来。

两个人闲话免不了要说佳音挨打的缘故,提起王富贵,佳音就牙痒痒,骂道:“死色鬼,总有一天我要报仇!”

一扭头,见秀秀却是小脸煞白,惊魂未定的摸样,佳音皱眉道:“怎么?”

秀秀诺诺道:“你休要再惹恼他,免得以后受罪。”

“难不成顺了他的意?”佳音没好气的应道。

秀秀低头不敢再说话。

佳音叹声气:“秀秀,我知道你是好心,怕我吃亏。不过要论起让他占便宜,我更愿意挨打,大不了皮肉吃些苦头。”

“可,可是……”

“我不会给人做小妾的。”佳音是语文老师,对历史知识知道不少。在古代,下人若攀上主子做个小妾便是出头了,可她的思想方式根本无法认同这种封建社会奴役人的理论。

和秀秀不便解释,佳音摇摇头,微笑道:“放心罢,我会保护自己。”

古代缺乏娱乐,天一黑早早歇下,天热气闷,一夜无眠。

睡在干硬的床铺上,佳音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天还不亮,佳音没有叫醒秀秀,她悄悄地穿好衣裳,蹑手蹑脚出门,就着桶里的冷水梳洗妥当,进厨房生火烧水。佳音照着秀秀的操作过程重做一次,没费什么力气便生着火,先烧水熬粥,然后揉发面捏馒头,放在笼屉里蒸。

待厨房里的事做完了,佳音提着半桶热水出了厨房,急急忙忙地赶去前院,站在王婆的正房门前敛声静气听里面动静。

夏日天亮的早,等了好半晌,才听见里面说话声音,佳音忙提声道:“妈妈醒了吗?奴婢来给你送洗脸水。”

“进来罢。”

推门进去,不便进里间,佳音只在外间倒好了水,站一旁候着。

里间一阵悉悉索索,王婆挑帘子出来,满脸诧异之色:“今个怎么勤快了?”

佳音赔笑:“以前是奴婢不懂事,昨日经妈妈教训,奴婢才知道自己往日竟都错了。”一面说,一面给王婆端盆子,递搽脸的汗巾。

一句话将王婆说的连连点头:“早有这个机灵劲我省多少心。”又问:“秀秀呢?”

“秀秀在厨房里,妈妈,一会奴婢给你送早饭过来。”佳音端水盆子出去倒水,进来瞅见王富贵斜垮着膀子站在王婆身边,不禁一愣。

或许因王富贵神情尴尬,王婆瞅瞅他,又瞅瞅佳音,冷笑道:“怎么都不说话?”

佳音冷着脸,看也不看王富贵,只说:“妈妈,奴婢先下去了。”

方走出门外,便听王富贵在里面嚷道:“做什么,疼死了。”估计是挨了王婆一巴掌。

“打量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坏水?先前不过是顾着你的面子,才白白教那丫头挨了顿打,你收收性子罢,若再和丫头动手动脚的,我饶不了你!”

“混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