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让你们写多少字啊?”

两人异口同声道:“三千。”

得到回答后的他幸灾乐祸,“诶嘿,他去年只让我们写了两千,果然,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卓蔚成字正腔圆地吐出一个字:“滚。”

午休起来总会晃神一会儿,卓蔚成唉声叹气地从床上下来,眼睛向窗外瞥去,外面骄阳似火,上午好不容易熬了过去,下午怕是要在没有空调的教室里被热化。

他正为此头疼脑热时,一沓清凉贴就递到了他面前,又听得郁景徐道:“学长拿去用吧,我上午就看你好像热得很难受。”

他道了谢,却只从中抽出一张,“说来惭愧,渝州也是火炉般的天气,我还是不太耐热。”

郁景徐灌了一口已经不算冰爽的水,用瓶身贴着脸,一向白净的面庞难得透出几分红润,冲他笑道:“蜀川也热,在那生活了十多年,我都没能完全适应。”

卓蔚成默默移开了视线,不知为何,他心里只想着这人脸真白。

他们稍稍去早了点,坐到了第四排的位置,即使下午只有他们班在上现汉,前面三排依旧一座难求,看来,大家刚开学的热情还未完全消减。

时隔几天的时间,那位讲师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这次倒是做了个更为正经的自我介绍,并在最后表明自己是一班的班主任。

没错,大学的班级内依旧有着班主任的身影,不过大多都只在每学期的班会上以班主任的身份露面。

现汉老师:我不理解

现汉老师没有再多和他们闲扯皮,嘴里念叨着这学期时间紧任务重,直接就开始讲书本上的概说部分。

下午的教室自然较上午更为闷热,让人听起课来有心无力,却又顾念着现代汉语“四大名补”之一的地位而不得不强撑着精神。

台上的老师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尤其是当他看到下课时一排排被热蔫而趴下的脑袋时。于是他改变策略,飞快地“拉”完了知识点,然后便调出了普通话单字训练的ppt页面。

台下众人原本呆滞的神情齐刷刷地收敛起来,如临大敌,因为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一颗想拿到普通话二甲证书的心。

“大家基本上都会报名参加今年十二月份的普通话考试吧,所以我打算每次下课前都留点时间,来让大家做点普通话练习。所以现在,有谁愿意主动来挑战一下?”

教室里一片缄默,现汉老师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又甩出一个极具诱惑的条件,“上台挑战的同学我都会给他们加平时分哦。”

台下终于开始有了点骚动的反应,可最后仍然无人响应。

现汉老师认命般地翻找出花名册,“好吧,我直接点名,不过加平时分的规定依旧有效。”

在整个过程中,郁景徐都忙着预习书本后面的内容,不时用红笔勾画着纸页,而卓蔚成在他身边用电脑敲着迎新晚会的策划案,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平时分的诱惑和即将点名时的死寂。

讲师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花名册后,在座者无不眼观鼻口观心,等待着他的“宣判”。

“算了,我们还是请一号同学吧!”

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去班群翻找学号表,看到一号的名字后才纷纷松了口气。

现汉老师等待了一会儿,见无人起身,才又道:“卓蔚成同学?”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念到,卓蔚成背后陡然冒出冷汗,然后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到!”

讲师因他这声中气十足的回答而哑然失笑,“蔚成,请你来读读这一百个单音节字词。”

虽然卓蔚成自从刚刚上完正课后就没怎么再听他讲话的内容,但此刻面上也不见慌乱,沉着地开始朗读白板上的字词。

郁景徐也合上笔记本,同其他人一道认真倾听他语音中的毛病。

卓蔚成大一上时曾有过一次普通话考试的经验,却仍控制不了较快的语速,这估计也和他自身的方言特点有关。

现汉老师专心致志地在脑海里纠着他发音不标准的问题,不时用触屏笔圈出一些单字。所幸卓蔚成的心理素质极好,到最后都不曾露怯。

“你这小问题有点多,但最大的问题是你平翘舌音分不太清楚啊。”

卓蔚成唯唯诺诺地点头,若是言川兀见了他这模样定然会大跌眼镜。

现汉老师又详细指出了他发音不标准的数个字词,指导他重新发音纠错,可惜收效甚微,语音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扭过来的。

“蔚成,你是哪里人?”

“渝州。”

讲师之前就有所猜测,听到卓蔚成的回答后神情并没有太多意外,“哦,那可以理解,坐下吧。”

他侧首看着墙上圆钟显示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我们再请一位同学吧,咱们班女同学这么多,没有想来尝试的吗?”

原先当然还是有的,想等着卓蔚成这个小白鼠上台之后再举手,可见证他被老师疯狂纠错后,她们此刻都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