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裂,早就在暗中产生,他开始明白父母让自己学会人际法则的目的,如果不是为了担心他无法去顺应这个社会,想必这也是无所谓的。

但“开窍”过后的他觉得父母完全不必担心至此,因为一直以来,他明明都有在努力地适应外界的规则,对于学生而言,那标在试卷的分数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是这个阶段的“至高法则”,为此,那些所谓的人际关系通通都可以靠边站。

对,那些流于表面的人际关系都是虚假的,只有分数,展示出的才是自己的能力。

曾经的他一度长久地陷入这个偏执漩涡,并同时认为,像他这样喜欢内耗的人也不适合真心换真心的人际交往。

如果他成功得到了某个人的真心的话,那可能会产生更大的执念吧。

他的葫芦丝学习生涯坚持了三年,进入初中后,因为学业的加重,他主动提出了放弃,他得向自己那时所以为的终极目标——分数前进。

当用于转移人际关系缺失的对象变为学习后,葫芦丝就变成了他偶尔才会拾起的旧物,那也代表着他曾经的轻松心态。

而当他最终为分数目标拖垮身体后,无论是自己,还是父母,认知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总结起来,便是对人生的包容性变得更强。

每个人都不是生来便是如今的模样,郁景徐知道自己别扭的性情生成有着诸多的因素,但所幸现在的他想法变得更加通透,尤其是生出和一个人共担未来的念想后。

于是,他选择利用这个时机,重新执起葫芦丝。

即将揭晓的答案

散场之后,卓蔚成倒也没有急着回宿舍,而是漫无目的地沿着镜湖边散步,觉得自己今晚的脑袋就像是一团浆糊,异常不清醒。

事实上,傻坐在人群中的他也是孤独的,即使今晚出现了很多自己熟悉的面孔。

虽然他自从和郁景徐关系变得亲密后,已经很久不曾联系过他们了。

卓蔚成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将其归结为紧张产生的患得患失,毕竟,明晚就是他们约定好的时间。

届时,他会得到一个对方给出的答案。

最近,他回到宿舍的时间都很晚,也没人会觉得反常,但当他开门时,座位靠近门口的言川兀冲他轻轻“嘘”了一声,又指指对面紧闭的床帘,提醒他郁景徐已经早早睡下了。

于是,纠缠他整晚的复杂情绪瞬间全部简化为担忧与不安,觉得自己光顾着一时的情绪,而忽略了对方的状态,上完晚选修课再加上一个部门会议,那已经很累了。

然而第二天,当他自起床后一整个上午都没见到对方的人影时,他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严重,一路追溯回去,终于发现了自己微信已读不回的事实。

卓蔚成思考着解释的措辞,他擅长公文口吻的写作,但那肯定不适合用在这个场合。

要命,难不成自己之前真是忙昏了头吗?不然怎么最近在待人处事上频频出现各种问题?

在把已读不回列入自己人生中的十宗罪以后,却还是郁景徐先发来了消息,依旧很简短,说中午部门要团建(实则是忙着练习),就不和他一起吃饭了。

这在卓蔚成看来,就是某种极其危险的警报信号。

“你怎么了?垂头丧气、失魂落魄,一副被人给甩了的表情。”

来评委席给他交最终上场名单却被无视了三次的楼霁如忍着额角上疯狂跳动的青筋,尽量好言好语地和他搭话。

“唉,就是快被甩了”

卓蔚成头一偏,就颓废地倒在评委席桌上。

“部长,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请记住,天塌下来了你都得先给我去干正事。现在还有半个小时,初赛海选就开始了。”话虽如此,满脑子想着工作的她语气里却丝毫不见同情意味。

“知道了。”卓蔚成稍稍打起了三分精神。

楼霁如瞧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的天呐,大哥,难道你失恋了地球就不转了吗?我不相信你之前那么努力地攒钱挣钱单单就只是为了对方,想想自己的责任吧。”

卓蔚成的精神恢复了五分,“的确不止是为了对方,好吧,其实我这也不算被甩。”

毕竟还没“恋”上。

楼霁如也知道他追求人的坎坷经历,一边叹气一边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没说不可以因为感情伤神,只是你也该分清场合,不要耽误正事吧?”

像是为了转移话题般,她忽又提起另外一茬:“而且你还不知道吧?学弟也报名参加了今天下午的初赛。”

卓蔚成瞬间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学弟,哪个学弟?”

“就是郁景徐呀,你的好哥们儿。”

“你怎么不早说?”

“嗨呀,被自己情感蒙蔽双眼的人,又怎么会去特别关心参赛者名单呢?”虽然楼霁如知道对方当时是忙于工作才疏忽了这点,可此时此刻,就是忍不住骗骗他。

卓蔚成迅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