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现在你能明白了吗?”

郁景徐缓缓垂首,却又在对方作出反应的前一刻猛然抬头与之对视,在眼神中灌注了一切压抑于心底呼之欲出的情绪,它们共同诠释着爱意。

见证这个眼神的卓蔚成不可避免地鼻头一酸,他轻咬着下唇,原本就在心间激涌的情绪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掌控,令眼眶微微透出几分湿润。

他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声音低沉,“景徐,你这样可真是,越发显得我笨嘴拙舌了。”

卓蔚成维持着这个姿势又过了数秒,确定自己不会失态后方道:“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

回答他的不是真诚的话语,而是郁景徐的主动献吻。

与其说卓蔚成很快便在唇舌间夺回了主导权,不如说是对方毫无保留地向他交付了出信任。他们的情事依然只停留于脖颈之上,然而彼此的心境相较以往却是有了千差地别的变化。

期末复习g

“哟,终于舍得浪回来了?嘶,我怎么瞧着你眼圈有些红呢?”

卓蔚成手里的宿舍钥匙才刚刚插进锁孔,言川兀就立刻打开房门探出脑袋,目光直勾勾地在两人脸上来回流转。

这毫不掩饰的八卦神情令卓蔚成十分无语,“你这个空巢舍长又在抽什么风,外面冷死了,快让我们进去。”

言川兀也罕见大度地一挪地儿,先让他们与外界的冷空气隔绝开来。

“咳,洛哥他还没回来?”卓蔚成看到那空置的桌椅,想到方才的尴尬经历,眼神难免有些不自在。

言舍长重新坐回了那暖和的软垫上,毫不奇怪地说:“人家小情侣在外面约会呢,哪儿像你俩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直沉默着的郁景徐闻言抬手看表,表情瞬间出现了几分裂痕,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言川兀,那眼神像是在说:“真的很快吗?”

要知道现在距离门禁时间,可是还不到一个小时了

言川兀当然察觉到了他不同以往的反应,心下憋笑而面上却又不显,“所以你带着学弟回来,是因为良心发现,终于打算在期末考之前‘预习’一下课本了?”

卓蔚成不悦,“什么叫‘预习’,复习就是复习,你给我好好说话。”

“哦?原来那叫复习,来,让我考考你现汉知识:舌尖后浊擦音是什么?”言川兀很是擅长“顺坡下驴”。

“我平生最讨厌别人用这种欠揍的语气和我说话。”卓蔚成如其所言地拧起眉头,却也间接表现了自己学识不周的事实。

对方在他面前夸张地“啧啧”了两声,再次开始挖坑,“那如果是学弟要考考你呢?你还会这么反感吗?”言舍长说罢还不忘对郁景徐揶揄一笑。

卓蔚成面色不改地拿过横陈于书桌上的现代汉语上册,又一本正经地来到郁景徐身边,将教材双手奉上,如戏精上身般鞠躬道:“请考考我!”

言川兀本意是太久没和卓蔚成互怼了,心里有些皮痒般的不痛快,又见两人平时关系亲密,胜似兄弟,便想着捉弄一二,万万没想到卓蔚成还真能作出此等逆天之举。

于是见证这一幕的他直接一巴掌拍在自个儿脸上,喃喃道:“没眼看,简直是没眼看”

而后言舍长的声调骤然拔高,“你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真是难以想象以后你脱了单在你对象面前成什么样!”

郁景徐目睹着这场闹剧,无奈地叫了卓蔚成一声:“学长。”意在让对方适可而止。

孰料卓蔚成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在呢亲,所以现在可以考考我了吗?”

“我先去洗澡了。”

待对方走后,卓蔚成侧首面对言川兀时立刻换上了一副嫌弃的神情,“你看你就是闲得慌。”

言川兀不置可否,插科打诨的目的达到后便又投入了紧张的复习当中,同时还不忘大手一挥,在宿舍群里发了一连串的大一上期末复习资料。

“对了,下周日就是普通话测试时间,之前说过的,这决定了咱俩谁管谁叫爷。”

卓蔚成一边点开保存资料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区区二甲,你现在就可以提前叫我一声爷爷适应适应。”

“可别想得太美,要是你学分绩点排名没进前百分之三十,你就可以提前从学生会里退休了。”

言川兀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内心暗想: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朗读自习室练习普通话,卷死你!

卓蔚成也不甘示弱地下血本开通了普通话模拟测试软件的超级,准备明天一整个上午都窝在朗读自习室里。此刻他对普通话测试的斗志与热情远远超越了期末复习。

至于第二天清晨,拼命想卷死对方的两人又在朗读自习室里狭路相逢,那便又是后话了。

期末考试正式开始的前一天中午,面容苍白的卓蔚成盯着盘子里的炒面乃至对座的郁景徐,也提不起丝毫胃口。

“啊啊啊,为什么中古文史的背诵篇目有那么多啊,这二十分我能不能不要了?”

见他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