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欣喜若狂,以为自己找到了刘瞎子装钱的匣子,拿在手里还有点份量,看样子里面有不少钱。

他迫不及待想打开匣子看看,可无论他怎么使劲也打不开,他又晃了晃,听不到一丁点动静,反把无聊得只能呼呼大睡的风清子晃得七荤八素。

“狗日的!没事晃你娘的……”风清子忽闭嘴,因为他发现不是刘瞎子在晃他,貌似刘瞎子家来了贼?

他浑身一激灵,定睛再一瞧,可不是来了贼吗?

哈哈哈,天不亡我也!

风清子仰面大笑,老五又晃了晃匣子,他都没怪他,只嘶吼着催他快走,别等刘瞎子回来想走都走不脱了。

老五还是没听到任何响声,难道里面装着一沓厚厚的银票?是了,多半是银票,那老家伙可真狡猾,故意藏在杂物堆里,还不是叫爷爷给你翻出来了,哼!

他把黑匣子塞进怀里,准备回去找东西撬开,再把梯子放回原处,四下仔细看了看,满意离开。

头回做贼的老五还是蛮谨慎的,他从刘瞎子出来先转到后山上,再从后山上转到邻村,然后从邻村又转回丁家村。

他刚进村,看到马福全带着几个人,拿着竹片在一些老屋院墙上刮白色粉末。这些白色粉末是硝石,是制硝酸铵必不可少的三酸两碱之物。

老五不知道他们弄那玩意干啥,但知道自己选择绕路有多明智,要是直接从刘瞎子家出来,很大可能会被马福全他们给撞上,那样就大事不妙了,等刘瞎子回来万一发现匣子被偷了,没准这帮人就会怀疑到他头上。

他暗庆幸。

回到家,他找来剪子等各种工具,把自己关在屋里,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撬开匣子。

这下不仅他气坏了,风清子也气得暴跳如雷,将刘瞎子祖宗八代都挨个问候了一遍。

老五呼呼喘会气,想想,不死心,又跑去拿来斧头劈。劈来劈去,累得半死不说,还是没能劈开,匣子依旧完好无损。

这家伙把他气得,一脚将匣子踹到床底下,自个也累得倒在床上躺平了。

他娘的,该死卵朝天吧!

老五躺下没一会,陆氏抱着小女儿进来了,她扔掉手中的尿介子,把女儿放在老五边上,嘱他给娃换块尿介子,再看着点别让娃滚下床摔着了。

陆氏说罢,也不管他应没应声,抬脚去了孟氏那边。孟氏让她去拆洗床上盖的垫的,去晚了她怕挨骂,忙忙儿去了,走得裙裾翻滚,如惊涛骇浪一般。

见她走了,小妞儿哇一声大哭起来。

“杏他爹,你把杏儿抱起来哄哄呀,别让娃把嗓子哭哑了!”陆氏在门外喊了声。

“知道了!喊魂啊!”

老五极不耐烦吼了一嗓子,起身抱过哇哇大哭的杏儿颠了颠,杏儿不哭了,还伸手在他面上抓来抓去。

可是,一放到床上,她又哭。

如此反复几次,搞得老五怒火中烧,越吼杏儿哭得越凶,还拼命晃着两手求抱抱。

“个赔钱货!讨债鬼!”老五骂了两句,忽想起那个黑匣子,他爬到床下把那匣子又扒了出来,塞到杏儿手上。

有了玩具,杏儿哭声立止,小家伙拿在手里甩甩,又抬起小手拍拍,随后又放到嘴里咬着,玩得一肚子劲。

终于消停。

老五长出口气,复又躺平,瞪着两眼望向屋顶。

想到欠下的赌债不觉脑阔痛。

隔会,杏儿玩厌了,她丢开匣子爬过来,两手在老五眼睛鼻子上抓来拍去的。

只要她不哭,老五也懒得管她,只是侧过身,避开她的爪子。杏儿拍打着他后背,又扯着他衣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她直起腰,刚走两步,踩到黑匣子,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一泡尿也跟着悉数尿到了黑匣子上,再又溢到床上。

杏儿又去抓那被尿液浸透的黑匣子,只见匣面上隐泛起波浪纹,如风吹水面皱起一池涟漪,在风清子心上荡过。

风清子微一愣,随既面上现出狂喜之色,他再次仰面大笑起来。

师弟啊师弟,想不到你下的符咒,竟会被一个娃儿的一泡尿给冲开了!

他挣了挣,没能挣脱身上的缚魂索。

不过这难不倒他,他暗吸口气,然后猛地张开嘴,将背对他的老五魂魄硬生生吸了进来,再偷梁换柱来了个金蝉脱壳附身在了老五体内。

一岁多点的杏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好奇地甩着那个黑匣子,甩得尿液四溅。

风清子嫌恶地拎起她扔到了床角,她先是撞到墙上,再又跌到床上,还是头朝下,差点没背过气去,老半晌才哇的哭出声来。

“咋又哭上了?杏他爹,你哄哄啊!”陆氏把拆下来的被单都抱到了偏院井旁洗着,她叫了几声,见老五没回应,杏儿又一直在哭,便起身朝房里走来。

“不哭不哭,杏儿乖,娘来了,来了……”陆氏走进屋,见“老五”站在五斗柜前,两眼盯着镜子,她一把抱过杏儿,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