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的婆子嘴一撇,一脸就知道是你的表情,接着手一挥,另外几个婆子摸出早备好的绳索一拥而上,手脚极麻利的一下便将丁珠给绑得结结实实。

一看就是几个老手,整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老丁家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丁珠已被她们跟拖小鸡崽似的拽扯到了院门口。

刘氏醒过神,疯了般扑上前去,老大也想跟过去,无奈两人被几个衙役给拦了下来。

“爹啊娘啊,救救我!救我!”丁珠这时才察觉事情不对劲,吓得扯着嗓子尖叫哭嚎。

“叫你娘的丧!”打头的婆子扬手赏了她一耳光,很快她便被拖到门口塞进马车里。

“丁有利呢?识相的快把丁有利交出来!”院内,几个衙役手持水火棍凶神恶煞地叫喊道,其中一人还用棍子捅了老大一下。

早前这几人曾跟着吴丰阜来过老丁头家,那时哪是现在这副嘴脸,老丁头和孟氏被彻底搞懵了,两人都露出完全不知所措的傻样儿。老二想上前问出了啥事,让方氏给一把扯住。

方氏还瞪了他一眼。

高氏也盯着老三不让他出头。

杨五七吃饱喝足,倚在灶屋门边用小指头剔着牙缝看热闹,一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架式。

半晌,还得是老丁头,他缓过神,上前颤巍巍地问道:“敢问几位差爷,我家五儿犯了啥事你们要捉拿他?”

“哼!事情大了去了!”领头的衙役道:“他下黑手把我们镇太爷大舅子的双腿给弄残了,这回他不死都要脱层皮,赶紧把他交出来,否则抓你这老家伙去坐大牢。子不教,父之过,快点把人交出来!”

“快交出来!”几个衙役也齐声怒吼道。

“哈哈哈……”一旁看热闹的杨五七仰头大笑起来,他是被这帮衙役的话给逗笑的,居然敢说让他师父不死都要脱层皮,当真有趣,他好久没听到这样的笑话了。

“抓他!”孟氏忽指着杨五七,异常激动的对着领头的衙役喊道:“他跟我五儿是一伙的,我家五儿早起就没见人影,他定知道我五儿躲在哪,只要审他,就能抓到五儿。”

领头的衙役手中水火棍指向杨五七,“给我带走!”

几个衙役正要扑过去,杨五七喝道:“且慢!”他自怀里摸出风清子交给他的赵王令牌,“睁大你们的狗眼看仔细了,就你们几个还不够爷活动拳脚的。”

领头的衙役上前几步,凑近一瞧,他手上举着的竟然是赵王的令牌。不过县官不如现管,再说了,杨五七的穿戴看去就一普通庄稼汉,谁知道他手上的令牌是不是捡来偷来的。老五连镇太爷的大舅子都敢下黑手,可见他二人胆都不小。

他寻思一番,板着脸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我不管你是何人手下,最好跟我们走一趟,别令我等为难,大家脸上都好看。”

去就去,杨五七也不带怕的,区区一个镇衙能奈他何?而且他师父现在不在,那帮府兵他根本镇不住,留在这他师父回来兴许还要怪他无用。莫不如跟他们走一趟,到时也好有个说辞。

“行,我跟你们走。”他一脸无所谓地道。

衙役们只管带个人回去交差,临走前领头的衙役指着老丁头道:“一会丁有利若是回来最好让他乖乖去投案,别让老子们再跑一趟。”

杨五七跟着他们几个到了外面,眉头忽一皱,他凑近领头的衙役低声道:“你们几个跑一趟也不易,总不好叫你们白跑一趟,我跟你说……”

他想着自个在这没正经吃上一顿饭,白被孟氏讹去十两银子,还让她支使着干了小半天活儿,这口恶气不出他着实难受。便告诉衙役不管他们以什么名目把银子要回来,他情愿拿出二两请他们喝顿酒。

有酒喝,几个衙役自然乐意,于是返回院里,喝令老丁头把十两赃银交出来,“那是他偷盗来的,你们敢窝藏赃银不要命了?快交出来!”

领头的衙役垮下脸道。

银子就是老丁头和孟氏的命,漫说十两,便是十文钱想他们吐出来也不可能!

既是赃银,衙役们自然要搜了,几人如狼似虎般冲进主屋,一通翻箱倒柜毛都没找到一根。

藏金银珠宝杨五七有经验,不管藏哪掘地三尺他都能找到,他自个就最喜欢藏在床底下,因为只有藏在床底下他才觉得最安全,睡觉都踏实。

他刚俯身往床底下看去,孟氏和老丁头便慌了神,两人不约而同想上前拦住杨五七,如此一来,杨五七心里有数了。他欲待往床下钻去,被领头的衙役给叫住。

“不劳你受累,站一边去。”

在孟氏和老丁头呼天抢地的哭嚎声中,领头的衙役亲自钻进床底,用随身带的小刀不消片刻功夫便把钱匣子给挖了出来。他熟练地撬开锁,匣内除了风清子给孟氏的一袋金豆子外,连同杨五七那十两银子和卖粮的银子都在里面。

老丁头和孟氏还想抢回金豆子和自家卖粮的银子,几个衙役哪里会让他们给抢回去,一并当做赃银给收缴了。孟氏呼天抢地还挨了一水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