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第一时间叫住二妞三妞,随后上前一手牵了一个,装着带她俩看右边商铺摆在店门口的饰物,还故意不时点下下巴和丁有田说着话,好像对琳琅满目的饰物很感兴趣的样子。

当她再次察觉到那道视线时她猛转过头,看到一角艳丽的衣袂飞快逝于对面街巷,要不是怕中了对方调虎离山之计她真想追过去。

真是邪了门了,他们初到雁州郡人生地不熟的,能和谁结怨啊?怎么一来便被盯上了?且对方好像还是个女子。

奇怪,会是谁呢?

简宁稍一思索,想到被她抛尸深山密林的虾哥鱼妹,那俩货已死得透透的,也非混迹江湖的顶尖高手,自然不可能如风清子般炼有什么挪魂大法,而且也没躯体可供他们还魂。

闵氏姐弟都还在大牢中,再过两月就要问斩,他们也没机会再兴风作浪,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只有雍王了!

只有雍王才有除他们之心!

雁州郡的街头不似其他州郡青砖铺路,放眼看去到处都是土地面,只不过压得平平整整,随处可见深浅不一的车辙印,满大街又到处是耍把戏卖艺的,简宁暗加了小心,眼睛时刻盯着二妞三妞。

白眉跟着她久了,她一细微的举措都能引起它注意,它一下自果果身上飞落她肩头。简宁神奇感应到它竖起耳朵四下警戒上了,她不由抬臂在它头上抚了抚,以资鼓励表扬。

果果丝毫不逊色于白眉,它扭头看眼白眉,随即跑去简宁她们前面,雄纠纠的在前开着路,原本和丁有田落后半肩的童八斤也不动声色放慢脚步,落到他们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哇,娘,爹爹,看那里!”三妞被左前方一耍棍的黑脸汉子给吸引,二妞一看之下也跟着乐道:“呀,他没有头发,娘,那个伯伯是不是唐僧?”三妞跟着反驳,“不对,唐僧只会念紧箍咒不会耍棍子。”

二妞不服,“娘只是没讲,他是孙悟空的师父,孙悟空都会耍棍,他一定也会,娘对不对?”二妞仰面看简宁,“娘是我们的师父,我们会的娘都会,娘会的我们还没学会,所以孙悟空就不会念紧箍咒,他师父还没教他,是不是,娘?”

“也对也不对。”丁有田没等简宁开口先笑道:“不过我们二妞儿到底是三妹的姐姐,已经知道琢磨事儿了,不错,爹爹给予口头表扬一次。”

他说着,揉揉二妞头上绑的小揪揪,顺势又牵起了她另一只手。

二妞和白眉一样,爱翘尾巴,这下老得意了,晃着简宁和丁有田的手两只小脚丫踢得老高,三妞则边扯着简宁往黑脸汉子那摊前走去边问道:“娘,二姐说的对不对?”

简宁一直注意着周围的人和动静,他们说的话她听到了却没过脑子里去,眼下敌在暗他们在明,她哪有心思考虑别的,因此含糊“嗯”了声。

这下二妞更得意了,两只小脚丫都让她踢出花了,左拐一下右弯一下,别提多神气了,连带着她的进宝那狐狸身子都快扭成麻花了。

三妞想挣脱简宁钻进人堆前去看那大汉耍棍,简宁拉了拉她,站定了,“就在这看,娘抱你看会。”简宁抱起三妞,丁有田也就跟着抱起了二妞,恰好那汉子一套棍法耍完收了势,持棍抱拳大声道:“多谢各位捧场,在下姓石,父母双亡,无有兄弟姐妹,吃百家饭长大的,村里人叫我二愣子,并非还俗的和尚,不过是生了癞疾才落发,还望各位赏口吃食,见笑了!”

二愣子说罢,放下棍子,自地上拿了个平底的小篾篮,在他弯腰拿起篾篮时围观之人呼啦一下全跑了,简宁他们面前一下没了人,他手中篾篮就伸了过来,三妞这才看到他头上遍布的硬痂,有些还是血痂。

“娘,这个伯伯好可怜,你给他治治好不好?”三妞搂着简宁脖子晃了晃,简宁一直留神注意着二愣子,边提防着他边道:“你头上这个我能治,若你明儿这个时辰还在这我便把药给你送过来。”

二愣子初时听了三妞的话已然一怔,这会听简宁又这般说后,迅速朝她和边上抱着二妞的丁有田打量了一眼,简宁和丁有田为不引人注目一家子皆穿着寻常面料的衣裳,饶是这样他们一家的颜值气质一眼看去也非寻常之人。

那二愣子当即放下篾篮抱拳道:“若娘子能治在下的癞疾赏在下口饱饭吃,我二愣子情愿任娘子和相公驱使,誓死追随二位,永不反悔!”

说罢,他欲单膝下跪,简宁忙喝住他,退后一步道:“不必!我本是一名女医,治病乃我本份,你挣钱不易,也不需你花费银钱,明儿这个时辰我来此寻你赠药。”

简宁说着给丁有田丢了个眼色,示意走人,他俩抬脚走了,童八斤自怀里摸出一把铜钱塞到二愣子手里,尔后抬臂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家大人和夫人赏你的。”

童八斤此举不为别的,只为他自个也曾因患病忍痛卖了他心爱的疾风,深知一文钱难死英雄汉的境遇。这二愣子头上患有癞疾,看热闹的怕过上病气跑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施舍几个铜板,腹中饥饿的日子可不好受。

大人?二愣子攥紧手中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