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这是哪门子好事?简宁脸上笑容快挂不住了。然而除去丁有田和马福全还有刘瞎子之外,没人知道她是穿越而来。

不知者不为罪,梅娘只当她是四个娃的娘,非但没能顾忌到她的感受还喜滋滋地拉着她手,拍了拍道:“虽说俩娃同时哭闹起来心里揪得慌,可我仍盼着这胎还是双胎,我私心里想着最好是两个闺女,可我相公却想要两个男娃儿,说是这般便可在你相公跟前说嘴。”

说到这,她掩嘴吃吃笑笑,又道:“说起来真个好笑,我相公说,要是一对男娃儿,不但数量赶上你俩了,还有三个带把儿的,也压了你相公一头。”

简宁佯怒撂开她手,斜眸道:“姐姐如今做了娘到底不一样了,连带把儿这样的市井粗话都说得出口,难听死了,你把从前那个知书达礼的梅姐姐还我,现如今这个没羞没臊的我可不要。”

梅娘笑吟吟的又拉了她手,“我不过是转述我相公的话,又是在自个妹子跟前,这眼巴前但凡有旁人在,我是断不会吐这口的。”

“我同姐姐说笑呢。”简宁在她额头上戳了下,拉着她进了后院,待丁有田引着几辆马车自后院过来,安排好他们的住处,因见有童八斤和徐大力并牛三几个衙役帮着搬行李,梅娘自个又带了几个妈妈过来,便扯扯她,“同我来。”

简宁把梅娘拉到自个房里,把她摁在桌边坐了,“我给姐姐把把脉,看是不是双胎。”

梅娘笑着伸过手,“临来前我相公也叮嘱我,说等见了你那好妹子,头一桩便请她赶紧把把脉,不承想我还没开口呢妹妹倒先想到了。”

“别说话,扰了我心神可把不准。”简宁搭上她脉,从前给她和田氏把喜脉她心里没啥感觉,这回则不同,指尖脉脉袭来的尺脉按之不绝的律动令她羡慕死了。

她一直用心细细感知着梅娘腹中胎儿的脉动,只觉比世间任何音符的跳跃都要美妙动人。

一时竟痴了。

“妹子?”梅娘见她面色沉静,久久不语,心下唬了一跳,轻声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啊,噢,没事。”简宁缩回手,笑道:“因着月份不大,才三个多月,我多听了听,以免把错。男娃女娃眼下我可把不出,可是你家相公怕是说不了嘴了。”

梅娘松了口气,随即笑道:“一个也挺好,哪能一怀就双胎的,一个我也知足了。”

可不是吗,简宁心下也这般想,一个就知足了。

她心里的苦闷又无法同梅娘说,丁有田也不能,她唯一能倾诉的对象只有马福全。正要起身寻个由头去给马福全发信息,院子里老秦头闹了起来。

“不必着急。”梅娘见简宁要起身,忙示意她坐下,“有我婆婆在呢,我公公先在衙门外就闹着要直奔书肆去寻刘叔,被我婆婆摁下了,这会子多半又是闹着要过去。”

“接到蔡大人的口信在家就闹上了吧?”

“可不是吗?一时半刻都等不得,我相公同他有言在先,先打发我们过来可以,但有一样,出门在外尤其到了妹妹这,要他凡事听从我婆婆安排,他如应下了方可成行。”

“我还是出去看看,虽说我不拿你们当客人,就跟自个娘家人似的,可没有放着长辈不闻不问的道理。”

“也好,我同你一起出去看看。”梅娘边走边又道:“都说老小老小,这话半点不假。我自嫁到他们家,在白沙镇也是住过好几回的,从前从不见我公公念叨你们那的人好,平日里也难得听他开口说几句话。”

梅娘摇摇头,接着笑道:“自搬去竹岭县后他话倒是比从前多了,可每日都是和我婆婆拌嘴,也不出去找街坊闲话家常。还是后来跟着刘叔串过几回门,才慢慢和街坊四邻有了来往。可每回出去转来都要骂上好一阵,开口闭口都是数落旁人如何如何,说要搁在白沙镇又怎样怎样,总之桩桩件件都是白沙镇那边的人好,竹岭县的没一个好的!”

简宁脱口道:“老年儿童。就是幼童,老年幼童。”

两人出去,丁有田已准备领着秦老伯和冯大娘他们去书肆,冯大娘还是没能拗过老秦头,他非要抱着他不到一岁半的小孙孙,尚还在睡梦中的小九儿一块去书肆给刘瞎子叫好去,还不让厉妈妈跟着。

冯大娘哪里放心呀?不得已,只好同着一块去。

“我去看看小鱼儿醒没醒,姐弟俩这一趟出来可高兴了,路上我问她还记不记得郡主小姨姨,你猜她怎的说?那么大点的小人儿竟说她记得你呢。”

“真的?姐姐莫不是哄我吧?”

“我哄你作甚?你自去忙你的,你不拿我们当客人我也不拿你当个外人儿,我知你每日忙着白果膏的事,陈掌柜我们在城门外撞上的,听口音是津县的把我公公乐坏了,他先去了另一个掌柜那儿,只怕一会便要来寻你谈买卖,夜里闲了我们再好好说会子话。”

“好,我去给你们拿罐白果膏来。”简宁在往曹氏家去的路上给马福全发去消息:[你二老婆又有了,怎没听你说起?]

马福全:[什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