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崩溃大哭,说明他对事物已经接受并消化,哭不过是情绪的宣泄,是无可奈何被动接受的妥协罢了。

昨儿马小麦想了一夜,如今他自个也有了未婚妻,不再是从前那个一无所知的懵懂少年,结合他爹出事那天凌晨想起,他爹对他娘及对他舅舅家的人都和从前判若两人。

他娘总说他爹打鬼门关走一趟转了性子,细一想,何止性子转了,武功也高出过去许多,嘴里还总蹦些他们听不懂的新词。

可爹的模样没变,爹还是那个他们熟悉的样子,故而他从没去多想,也乐意见到爹娘恩爱和睦,乍知道爹不是原来的爹了,有朝一日还会离他们而去,他心里自是万分难受。

更多的是替他娘难受,替下面几个没长大的弟弟难受!

但同时身为长子的担当也油然而生。

听他哭声渐弱,马福全知道这事差不多过去了,遂拍拍他肩,“好了,咱爷俩下山吧,你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后天破阵估计还有场恶战,这个你收好。”

意念一动,架子上的xl到了马福全手上,“就当是爹送你的,子弹打完了可以管你师父要。”

“我师父真的不会再回去了?”马小麦红着眼问道。

“不会。她在那边已经牺牲了,要是哪天我突然回去了,有个什么事你师父会帮衬你们的,但你自己最好能立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人最终还是得靠自己,明白不?”

马小麦重重点头,“爹走了,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会帮着娘照看好下面的弟弟,爹放心!”

马福全在他臂膀上拍了拍,“不错,真长大了,爹相信你!”

两天后,驻扎在鸡冠山的十万人马被拉到了四门城墙上,兴安县衙和竹岭县衙的衙役帮闲队伍秘密上了鸡冠山。山洞里的八门155毫米最远射程70公里的车载榴弹炮,已被简宁和马福全用意念搬到事先选定好的目标位置。

由秦薏帆坐镇指挥,童八斤和二愣子协同,率衙役帮闲和一批城防兵埋伏在山上。

有关武器使用原理,秦薏帆和丁有田早已烂熟于心,城防兵和衙役帮闲们虽没能实弹发射过,可几个月的演练也都已知晓如何使用。

今儿终于要见证到这些大铁牛的威力了,埋伏在山上待命的人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城外,两军阵前旌旗飞扬,斗大的段字旗下,全身披挂的平南王和一袭黑色披风的丁有田端坐马上,二人俱是一脸肃穆。

二十万大军更是严阵以待。

三军阵前,以马福全为首的七人端坐马上一字排开,个个身披红色战袍头戴防毒面具,双目含煞,盯着对方摆开的五毒阵,只等三通鼓响便冲入敌营。

“咚!咚!咚!”

巳时正,两边同时击响了战鼓,第一声鼓响时,七匹破阵的战马同时动了,简宁骑着疾风一马当先,高举手中长剑率先朝着开始移动的五毒阵中的火门针冲杀而去。

“鼓再擂响些!”

平南王一声令下,密集的助威鼓响彻大地。

简宁一入火门阵,直奔生门杀去,她在疾风背上灵活翻滚着,不时侧挂在左右马腹下,手中利剑一路贴着地面朝盾牌下刺去,正杀得性起,忽见漫天烟起,耳畔声音止了,四下里的人马也不见了,天地间好像忽然一下静止不动了。

什么鬼?她心中大骇,不带这样玩的。

“乌丫。”一个记忆中熟悉亲切的声音响起。

阿婆?这是她师父乌阿婆的声音,简宁浑身一震,转目看去,心下不由暗咦一声,她这是又穿回现代了?

疾风呢?她不是骑着疾风在破阵吗?

真是离了个大谱!

看着绿树掩映下的几幢老式楼房,还有在坐在树下择菜拉家常的几位大妈,简宁有点懵圈,还来不及多想就见乌阿婆从后面一幢楼过来。

“乌丫,放学了。”乌阿婆一脸慈祥地看着她,又抬臂冲她招了招手,笑眯眯地道:“快来,回家先把作业写了,晚上再做点凉面,快,过来。”

乍看见将她抚养大的乌阿婆,简宁喊声“阿婆”,刚要跑过去,脑中警铃大作,这几日默念的“死、惊、伤,不可入”在脑海中炸响,她脚下一顿,定睛看着乌阿婆。

不对,她师父鲜少开笑脸,她再往四下看看,仔细辨了下方位,她师父所站位置正是“死”门所在。

深深看眼乌阿婆,简宁摇摇头,“阿婆,我不能过来,这是幻象,诱导我进入死门的幻象,您保重,我走了!”

简宁毅然转身,在她身形转动的刹那,耳边战鼓马嘶声顿起,她仍好好骑坐在疾风背上,几杆长枪正朝她前心刺来,她长剑一挥,荡开刺开的长枪,一路左冲右突,快逼近生门时,她手中缰绳一勒,疾风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高高扬起,驮着简宁跃到了生门。

进入生门,简宁左手持剑,右手暗握了把迷你xl,一通厮杀下来,人仰马翻,火门阵已乱,阵地前的丁有田一见,手中令旗一挥,三万精兵拍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