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人闻言,忙跪下磕头,“王妃,您心善,您是个好人,您也是位母亲,怀孕时的艰辛您也深有体会,皇上把敏贵人关起来,身边奴才伺候起来难免会不尽心,万一有个什么好歹”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抱着孩子站起来,“敏贵人肚子里怀的是龙嗣,皇上就算不看重敏贵人,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叫人亏待了她的,你就放下吧。”

见她张嘴还想说什么,兰姒抢先让人送客,她心里本来是没多少气的,可叫于夫人这么一说,反而气不打一处来,她心善,就因为她心善,所以就得因为敏贵人怀孕而原谅她?

这世道,好人就该吃哑巴亏了?好人就非得原谅所有人?

江玮鹤这两天回来的都早,军机处的事也挪到府里处理了,一进门,看见于夫人失魂落魄的出来,见着他,远远行个礼,像是要说什么,可大约又碍于他脸色,终究没能说出口。

一进门又听见东珠在那儿愤愤不平,“她还有脸来求您原谅?您也不看看把咱们小郡主害成什么样了,下回就不该放她进来,一家子不要脸的!”

“怎么了又?”

兰姒顺声望去,说没什么,“我觉得你还是在宫里办差方便些,这各处大臣来来往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结党营私呢!”

他说不碍事,问起于夫人,东珠迫不及待的开始告状,临了还抱怨,“只不过关起来了就心疼的这样,那我们小郡主受这么大罪就当过去了?就没事了?”

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兰姒也不想拿这个烦他,示意东珠别说了,把锦文放回床上,又去给他拧帕子擦脸,“我想想,总觉得愤愤难平,悦榕就这么不管她了?”

“谁说不管了。”他擦擦手,坐下倒了两杯茶,“之前府里害江舟跟你染上时疫出逃的婢女找到了,就在和安王府,皇帝亲自派人缉拿,这件事她难逃干系。”

“怎么找到的?”

这个就得夸夸郑秋鲤了,要不是他从方九身上找到了朱门的门牌,继而顺藤摸瓜找到了之前跟踪金武跟她交手的女人,或许还要再耽搁一阵子。

朱门就是他们上回跟丢的地方,多半也是悦榕埋伏眼线的地方,这回是一锅端,全由皇帝动手,叫太后也无话可说。

况且她一个女人,敢这么做肯定是受人指使,这样一来,矛头自然而然的就又指向了江玮廷。

看来这趟没去豫南是对的,他现在想起来都后怕,要是兰姒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眼下又会是什么境况呢?

悦榕也没想到,她原以为这件事完了自己能喘口气儿的,谁知道江玮鹤转身就给了她一记闷棍,打的她措手不及。

这下皇帝亲自调查,虽然婢女顶下了罪,可理由实在很难让人信服,连太后都骂她蠢,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没办法,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只能派人给江玮廷送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