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抿唇,刚要呵斥,风凝夜压压手,拂袖起身,“自然是风轩逸的住处。”

人家都搭台子唱戏,总不能不给面子。

……

与此同时,后院。

风轩逸完好无损地坐在亭子里,一边饮酒,一边听着歌姬唱小曲。

“王爷,已经子时了,您该休息了。”管家提醒。

风轩逸睁开迷离双眸,不甘心问:“有动静吗?”

管家摇头。

风轩逸拧着眉头,“难道本王猜错了?”

这话管家不敢随便接,装聋作哑保持沉默。

“罢了,后日就要出发了,不能留着这个祸患。”他下定决心道,“用奢香。”

管家倒吸凉气,硬着头皮应是。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作为亲自和西域商人接头的人,自是知道奢香的危害有多大。

只需要一点点,就能服食的人上瘾,永远离不开它。随着时间流逝,那人会被吸干精气神,变成皮包骨,精神萎靡不振,只知欲望的疯子,最后被榨干而死。

管家想到风凝夜那张绝代风华的脸,出尘如仙的气质,就不忍心把人变成堕落的模样。

望着风轩逸的背影,第一次有了想叛逃的心思。

然而风轩逸一盆凉水泼下来,“做好你该做的事,想想你的妻子女儿,别让本王亲手处决了他们。”

管家身子一颤,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闭着眼咬牙道:“遵命。”

……

四角凉亭尖端,离子卿向风凝夜比划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风凝夜摇头,示意继续看戏。

风轩逸进屋没多久,虞欣欣到了。

“母妃这么晚过来做什么?”风轩逸脸色不是很好,语气不善。

换作往常,虞欣欣察觉后会细心安慰,而今日却一反常态道:“听说你遇刺了,过来瞧瞧。”

冷漠的像在和陌生人说话。

“你,”风轩逸以为是自己的态度不够好,惹怒了她,平缓情绪后说道,“母妃,劳您挂念。其实孩儿无碍,说遇刺重伤,是为了骗风凝夜出来。不过现在不用了,既然骗不出来,我也不必再伪装下去,明日就是他身死之时。”

虞欣欣像是没听到,自顾自端过熬好的老母鸡汤,放到他面前,“既然受伤了就快吃。”

风轩逸一愣,忽觉凉气习习,吹的他汗毛倒竖,手摸到藏在桌子下的匕首,缓缓抽出。

他假笑询问:“母妃亲自做的?”

虞欣欣不答,两眼黑洞洞盯着他。

“母妃还有话要对儿臣说吗?”

虞欣欣依旧无言。

风轩逸眸色变化,阴狠冷厉,倏然抽出匕首,干脆利落刺向虞欣欣。

火光照射到匕首的刹那,虞欣欣出手了。

三根细白的手指轻松捏住他手腕,稍微转动,匕首落到虞欣欣左手中,以同样迅捷的身手划向风轩逸脖子。

“打起来啦!”

外面,三人并排坐,手里各自拿着精致的糕点,离子卿还偷来一壶酒,边吃边喝,好不惬意。

“诶,你们说,谁会赢?”

墨七观察细致入微,“风轩逸会受伤,不会死。”

离子卿赞同地点头,不禁感慨:“原来虞欣欣的武功这么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她伏低做小习惯了,若非被控制,哪会动真本事?”

“嗯……嗯?”离子卿狐狸眸一眨,“少主,你插手了?”

风凝夜不反驳,“太慢了,帮帮她。”

像他们这般打,一会儿府里的打手全吸引过来,哪还能见血啊。

打架嘛,不出血少了点韵味。

不出所料,虞欣欣因一颗横飞来的石子偏了匕首方向,风轩逸始料不及,匕首“噗”地插入左肩头。

“啊——”

尚未离开的歌姬见状失声尖叫,越来越多的侍卫奔来,后院热闹了。

风凝夜吃完最后一块糕点,拍拍手,“走。”

三人身影消失,后上来的管家看着留在屋顶的三个瓷盘和一个空酒壶,陷入沉思。

大半王府的注意力涌向出事地点,风凝夜三人成功潜入新书房。

分工明确,很快便查出封锁的密室和烧的只剩一角的密信。

打开密室后,入目珠光宝气,光华夺目,饶是不点灯,整间密室也亮如白昼。

“哇,好多钱。”财迷离子卿这摸摸那碰碰,专挑最贵的往怀里塞,却没看到脚下一条细长银白的毒蛇正吐着信子朝他靠近……

内应

“小心。”墨七及时拉开离子卿,刀光一闪,银蛇被切成七段。

离子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差点因钱财丧命,拍拍胸口,往后退了两步,说道:“这钱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风凝夜静静观察周围的布局,最后视线落在地面中央处,绕着靠在墙壁四周的架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