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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年,你的公司拿到了几笔不错的订单,除去成本后净利润有二十多万。你就找银行贷款,在三昌大厦地下一层租了个十平米的铺面,专门卖给网络主播用的美颜主播灯。”

&esp;&esp;“第三年,公司拿到了第一笔三百万美元的天使轮融资,是你到处找融资公司海投方案,一家一家上门谈下来的。凭借这笔投资,你们引入了几位商业合伙人,创立了封禹电器厂。”

&esp;&esp;“第四年,封禹电器厂的销售额和总利润连翻十倍,正式改名为封禹集团——”

&esp;&esp;“……够了。”

&esp;&esp;时添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esp;&esp;放下酒杯,他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破碎的灯影:“周斯复,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的?”

&esp;&esp;他白手起家的整个过程,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每个人生的关键转折点,全被这个人事无巨细地列了一遍。

&esp;&esp;八年光阴就这么被他从嘴里娓娓道来,就好像他也是这个故事的参与者一样。

&esp;&esp;他想问眼前人,凭什么?

&esp;&esp;明明你才是缺席的那个。

&esp;&esp;落幕人散场,是你先丢下我离开的。

&esp;&esp;听到他的质问,周斯复从餐桌的另一侧抬起眼帘,默然看他。烛光映衬着他的身影,直直照进了周斯复的眼睛里。

&esp;&esp;周斯复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顿了两秒,接着道:“只是陈述而已。”

&esp;&esp;“……”

&esp;&esp;没等时添给出回应,他已经双手交叉放在桌前,接着说了下去。

&esp;&esp;第五年的亚太经济危机,第六年的工厂技术改革升级……周斯复诉说着自己过去的种种,语气冷静、淡漠,就连提起季源霖的时候也完全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讲述一段已经翻了篇的陈年往事。

&esp;&esp;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一副副熟悉的场景接连浮现在脑海中,仿佛是在提醒自己,这些年关于自己的一切,他无所不知。

&esp;&esp;无论在地球的哪一个角落,相距多少万里。哪怕不言不语,悄无声息。

&esp;&esp;只有一件事,周斯复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那场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意外。

&esp;&esp;“四年前的中秋节,你突然失踪了两个月。包括警方、季源霖和你的父母在内,没有任何人查到你的下落。”

&esp;&esp;突然间,他听到周斯复话锋一转,语调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两个月后,你被发现躺在邻市的一家医院里,医生说你被送到医院后一直陷入昏迷,醒来后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esp;&esp;周斯复问:“在这期间,你人在哪?”

&esp;&esp;这回终于轮到时添哑了声。

&esp;&esp;并没有询问周斯复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这个消息的,他只是微微一抿嘴角,反问出声:“周斯复,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相互的,你都没有做到和我坦诚相待,我凭什么告诉你我的事情?”

&esp;&esp;他渐渐已经有些意识到,姓周的应该是见他喝了点小酒,想要趁他喝酒上头的时候,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话来。

&esp;&esp;但自从有了马尔代夫的前车之鉴,他已经比以前多留了几个心眼,不会上这个人的当。

&esp;&esp;“话扯远了,”

&esp;&esp;主动往杯里添了点酒,时添对着周斯复举起香槟,“你不是说想和我当朋友吗?来,作为朋友,我敬周总一杯。”

&esp;&esp;酒杯在半空中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眼睁睁看着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发现周斯复脸上的神情已经不复饭局刚开始时的那般泰然自若,眸中那股慵懒的劲也逐渐褪去,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

&esp;&esp;天色渐晚,饭局也渐渐临近尾声。放下喝空的酒杯,时添从座位前站了起来,打算起身告辞。刚拉开椅背时,他迈出的脚步就禁不住踉跄了一下。趁着周斯复没注意,他匆忙伸出手,扶住了餐桌的边沿。

&esp;&esp;看到时添的身体微微有些摇晃,周斯复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及时拉了面前人一把。

&esp;&esp;“这已经是salon度数最低的一款了,”周斯复不着痕迹地蹙起眉,“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

&esp;&esp;“是你家的地板太滑了。”在原地稳住身形,时添十分认真地对周斯复解释,“谢谢周总今晚的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