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的,到底是想做什么?”

&esp;&esp;卫玄序反问:“那你认为呢?”

&esp;&esp;“哟。”肖兰时抬眼瞧他,“不好说。”

&esp;&esp;卫玄序站在他跟前,睥睨着:“缺钱?”

&esp;&esp;肖兰时撑在扶手上,不惧:“缺。”

&esp;&esp;忽然,卫玄序从怀里扯出一张黄纸,随手一瞥,那纸在空中飘了两下,优哉游哉地落在肖兰时脸上。

&esp;&esp;满页的墨香。

&esp;&esp;肖兰时用指头挑开纸张,只见卫玄序逼上来,欠身打量着他的脸。那神情肖兰时在狗市见过,正是来客挑选着猫犬的品咂。

&esp;&esp;“桩桩件件,有哪件不是你做的,你告诉我,我帮你勾去。”

&esp;&esp;肖兰时背后登时生了层冷汗,但他会演。瞒过千百人的眼。

&esp;&esp;“这是什么?我替卫公子看看。哦对了,我不认字呢。劳烦卫公子念给我听。”肖兰时两指夹着纸,笑嘻嘻地还给卫玄序。

&esp;&esp;卫玄序接过,抖了抖:“一月七日午时,肖月自东城巷前往哭河。”

&esp;&esp;肖兰时一听就知道不对。他和后林匪患勾结的事情,他做得滴水不漏,连督守府的巡查都找不到痕迹,卫玄序是怎么知道的!

&esp;&esp;“而后转向后林,至申时出,又至东城巷。”

&esp;&esp;肖兰时彻底慌了,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眼睛在净堂前的小路上来回摸索。这几天他装病把不羡仙的路摸了个门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得逃。

&esp;&esp;忽然,念词的声音停歇了,肖兰时立刻起身,直冲前门奔去。

&esp;&esp;可就在此时,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回梨花椅。

&esp;&esp;卫玄序斜开纸,冷冷瞥他一眼。

&esp;&esp;“听完。”

&esp;&esp;这卫玄序一副儒雅墨客相,手上的力道怎么会如此之重,他丝毫动弹不得!

&esp;&esp;肖兰时双手紧握扶手上雕琢的梨花,骨节泛了青。卫玄序的声音轻柔温和,却字字句句都像是训诫烙在他身上。

&esp;&esp;——那些他与后林来往的事情,连时辰都不曾相差分毫!

&esp;&esp;念完了,卫玄序把字墨搁在桌子上:“可有哪件事对不上?”

&esp;&esp;肖兰时冷笑一声:“你把我押到你这就是为了审我通匪?就算你严刑逼供,我半个字都不会承认。”

&esp;&esp;卫玄序淡淡道:“我没说你通匪。这么着急。”

&esp;&esp;肖兰时被气笑了:“我着急?你要拿我命了我能不着急。”

&esp;&esp;卫玄序松了手:“做个交易。”

&esp;&esp;肖兰时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esp;&esp;“你日日流浪,没想过肖家的绫罗绸缎?”

&esp;&esp;肖兰时嗤道:“那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卫公子不知道吧,我,肖月,私生的。名声臭。”

&esp;&esp;“你姓肖。元京的肖。”

&esp;&esp;肖兰时又笑了一声,拿指甲勾着眉毛,吊儿郎当:“多谢卫公子提醒,要不然我还忘了呢。”

&esp;&esp;卫玄序垂目睥睨着他,两息后,他随手从桌上的纸沓里抽出一张,抖了抖。

&esp;&esp;上面只写了半行字:“腊月二十八日,肖月为乳母张氏送葬。”

&esp;&esp;突然,肖兰时脸上的笑容像是被固住。

&esp;&esp;卫玄序随手将纸张撇在肖兰时身上,淡漠道:“原本只是小病,可因请不起郎中而逐渐变成极重的伤寒。”

&esp;&esp;说着,卫玄序双手扶着椅肩,对上他的眼睛:“是忘了,要我再提醒你一次?”

&esp;&esp;肖兰时一愣,抬头恰好被他如墨的双眼锁住。

&esp;&esp;那双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倒影出肖兰时他自己瘦削的肩膀。

&esp;&esp;他小小的身影一团黑,蜷缩在一星破旧不堪的草棚里,无边无际的雪白铺天盖地,头顶上的是漂亮飞扬绒花一般的雪,手边是乌黑僵硬已经面目全非的嬷嬷。

&esp;&esp;“你想要什么。”

&esp;&esp;他还望见了三层被褥铺就的软床。吃不完的满汉全席。再也不用东躲西藏的日子。

&esp;&esp;“你日后就知道了。”

&esp;&esp;肖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