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后,前往德庆侯府抄家!”

“喏!”

说完,他看一眼另一个指挥使道:“胡德,你留守。”

“是。”胡德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沉声应下。

“记住,这次不是抄家,重点是查!要把一切有字的东西都带回来,至于府上财产之类,由户部登记查封,你们不可起贪念!”曹秀再三叮嘱道:

“大过年的,满朝公卿都看着呢,不要给皇上惹事!”

“明白!”众手下轰然应声。

“出发吧。”曹秀一挥手。

将士便在前卫指挥使梅义的号令下,齐刷刷向后转。

看着将士们分作两路纵队,步伐整齐的出了都尉府衙门,曹秀神情十分凝重。

按说这种事,他应该亲自带队才妥当,但他实在是不想掺和啊。

这可是大明开国后,第一个被抄家的勋贵啊!而且还是功劳极大,不在国公之下的德庆侯。

曹秀觉得廖永忠的遭遇,一定会引起满朝公卿兔死狐悲的。他们不敢朝上位甩脸子,保不齐就会把气撒到自己头上。

“皇上都不让自己的儿子插手,咱们也还是能避,就避一避吧。”曹秀低声说道。这话既是对自己说,也是对一旁的胡德说的。

“多谢曹都尉回护。”胡德点点头。心里却知道,不让自己参与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自己是胡惟庸的侄子。

皇上不放心,怕自己从中作梗罢了……

‘皇上圣明,还真猜着了。’胡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大年初二的南京城,还是年味正浓的时候。

家家户户门口贴着门神、春联,挂着桃符,街上满地花花绿绿的爆仗皮。穿着新衣的老百姓正拎着礼物走家串户的去拜年。

忽然,街口响起急促的锣声和吆喝声:

“回避回避!”

老百姓赶紧闪到道旁,便见一支头戴红缨铁盔帽、身穿青绿锦绣服,脚踏长筒牛皮靴的精锐部队,小跑着迎面而来,步伐整齐划一,肃杀之气透彻长街。

“咦,这好像是皇上身边的亲卫啊……”京里的百姓是有见识的。

“是啊。没见过他们单独出动呢,还这么多人……”有人感觉到了事情不一般。

“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衙门里还不审犯人呢。”

都尉府左卫指挥使朱暹骑马跟在队伍旁,心不在焉听着老百姓的闲话,脑海中却全是昨晚的情形……

……

昨晚长辈们在宫里喝酒,他们这些小辈也聚在宋国公府上喝过年酒。

他出来小便的时候,胡德也出来了。

两人并排站在茅房,一起亮家伙。

哗啦啦声中,他便听胡德道:

“听说了吗?廖永忠被抓了。”

“什么时候的事?”朱暹一愣,断流了。

“就在半个时辰前,”胡德轻声道:“叔父让人来告诉我的。”

“哦。”朱暹脑袋灵光的很,忙小声问道:“胡相有何吩咐?”

“叔父说,以皇上的性子,肯定很快就会查抄德庆侯府,到时候我八成要被排除在外,只能指望你或者邓镇了。”

“嗯。”朱暹点点头,显然知道不少东西。

“要是让你去抄家的话,到时候你这样,这样……”胡德低声叮嘱一番,又道:“邓镇我也会嘱咐到的。至于梅义,我叔父会想办法让他睁一眼闭一眼。”

“汤鼎呢,他不大好收买吧?”朱暹又问道。亲军都尉府共有前后左中右五卫,五个指挥使。

“他另有公干。”胡德淡淡道。

“要是两位都尉亲自带队呢?”朱暹还有些不放心。

“不会的,叔父说,刘英肯定要看着廖永忠,以防他被灭口。至于咱们右都尉,你还不知道他现在的德性?”胡德信心满满道。

“好。”朱暹再想不到什么了,只好点头应下。

……

虽然胡相已经安排妥当了,但朱暹毕竟头一回干这种事,难免心里打鼓。

他知道,自己要是露了馅,皇上肯定会扒了自己的皮。就是爹也保不住自己。

再看一眼一旁的梅义,见其老神在在,就像没事儿人一样,轻松的很。

胡思乱想间,便听梅义轻声道:“到了。”

“哦。”朱暹赶紧抬起头。

侯府气派的门头上,那块御笔亲题的‘功超群将,智迈雄师’的匾额,便赫然映入眼帘。

只是这时候看起来,讽刺意味简直拉满。

昨天,府中上下便被禁足了。此时府门紧闭,门外有羽林卫的官兵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