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夫君,从来都只有奴家占旁人便宜的份儿。”她说着话,一指戳在苏禾眉心,将他戳进东云山中,砸进山体之内,没了身影。

&esp;&esp;纪妃雪笑着跑走,返回云梦泽,那大鲵又跃出水面,一张鱼脸都凑在了一起。一看到纪妃雪立刻张口吐出木偶。

&esp;&esp;然后,一阵反胃,哇哇叫着沉入云梦泽下。

&esp;&esp;那小木偶呸呸呸地吐着口水。瞪视纪妃雪,便是这女子拎着他脖颈走了一路。

&esp;&esp;他乃是蛮族一代之主!堂堂仙尊!道行仅在传说中的蛮王之下,安能受此奇耻大辱!

&esp;&esp;“妖女!吃某一斧!”小木偶大喝一声,宣花斧抡圆了,开天一斧劈向纪妃雪脚面。

&esp;&esp;当!

&esp;&esp;一声脆响砸在了同心铃上,铃声震荡悦耳聆听,落在巴掌大的蛮涿耳中,却犹如滚滚天雷,整个木偶都被震晕在地,扑通一声跌在水中,咕噜噜向下沉了下去。

&esp;&esp;纪妃雪瞥他一眼,非但没捞出来。反而召来一只乌龟压在那木偶身上,随即转身离开。

&esp;&esp;东云山下,苏禾已经重新化作白虎形态。趴在洞穴中一动不动。整个心神都沉浸在纪妃雪那一指当中。

&esp;&esp;不知时间,不知万物。

&esp;&esp;脑海中只有一道身影,黑衣纪妃雪一柄大刀,抡圆了向前一斩。

&esp;&esp;杀意冲天。

&esp;&esp;纪妃雪那一指,将黑衣刀法传了过来。

&esp;&esp;不是修行刀法,只是黑衣与封皇大祖战斗时,劈砍的一刀。

&esp;&esp;与苏禾领悟杀意劈出的一刀足有三分相像。与苏禾白虎杀意也有几分相通。

&esp;&esp;以杀入道,本就存在相通之处。

&esp;&esp;四方刀化作光芒融入苏禾体内,刀气忽而在虎爪之上凝聚,忽而化作虎目星光。

&esp;&esp;此刀虽不曾凝聚器灵,却灵韵非凡。

&esp;&esp;苏禾一点点领悟杀意,梳理着刀法。放弃将瞬华与藏锋融入刀法中,只留单纯的刀意,只求最大的杀伤。

&esp;&esp;倒有几分极境的意蕴。

&esp;&esp;极情于刀。

&esp;&esp;刀法所留仅仅只有惊鸿一道辅助效果。

&esp;&esp;一刀划过,便是凡人也能看到一道残影,但便是大能也一样只能看到一道残影,躲不过、避不开。

&esp;&esp;残……残刀?

&esp;&esp;一个极土的名字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苏禾脑海。

&esp;&esp;苏禾拼命甩头,想将这名字扔出去,但越甩,这名字越往脑袋里钻。

&esp;&esp;苏禾忿怒一声咆哮。

&esp;&esp;却听山外苏华年声音传来:“夫君可遇到了难题?”

&esp;&esp;苏禾顺着被纪妃雪砸出的通道走出去,便见苏华年静静站在洞口。

&esp;&esp;东云山一片银装素裹,距离渡劫已经不知过去多久。

&esp;&esp;雪厚三尺,非一日之功。

&esp;&esp;四周没有脚印,没有雪乱的痕迹。苏华年在此不知等了多久,远处有油纸伞撑在石桌上,摆着山桃水果。

&esp;&esp;观其气息,是东云山神所为。

&esp;&esp;应该是孝敬苏华年的,但苏华年并未动过。

&esp;&esp;苏禾踏出洞穴,虎爪落在雪地时已经化作人身,拉住苏华年的手,拂去她头上落雪,在二人头顶轻轻一点,雪落不沾身。

&esp;&esp;“等了很久?”

&esp;&esp;“并未太久。”苏华年回应着,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esp;&esp;自从与苏禾有了更亲密的互动,她看苏禾的眼神愈加不同起来。

&esp;&esp;冰山融化了。

&esp;&esp;苏禾抱住她转了个圈。

&esp;&esp;苏华年面色微红。虽然早与苏禾坦诚相见,除了最后一步什么便宜都被占过了,但她几时与人在野外这般亲昵过?

&esp;&esp;“想我了?”苏禾笑着问道。

&esp;&esp;苏华年咬着嘴唇不说话,直到苏禾放开她,已经拉着她向山外走去时,才轻嗯了一声。

&esp;&esp;这已经用尽了全身勇气。

&esp;&esp;这儿不是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