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程望海问。

“原来是酒吧的藏酒房,现在租给我住。只有酒吧那条道能到这里。这里基本都是我这样的人。”郝耀幽幽地问,“程先生,你是吗?”

“”

“有爱人吗?”

“”

郝耀推开门,程望海刚要往里面迈步。郝耀转过身堵住门,他眼神笃定的说:“进了这个门,你就不是调查员,你是画家的缪斯。你确定?”

程望海摸一下背后的枪说:“画就画,哪那么多废话。”他推开郝耀,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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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

画室墙上贴满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图画。缪斯凝视墙角尚未晾干的的几幅油画,像是天空灯塔游戏里的怪物。

画家说:“我常画野兽怪物。真人画的少,水平有限。你来正好。我可以多练练画肌肉,画骨骼,画魂魄。”

画家将一把椅子放在地板中央白色背景布上,打开探照灯直射那把椅子,说:“坐这。”

缪斯犹豫一下,对着探照灯坐下。画家坐在暗处,缪斯看不清他的模样。

“冷不冷?”画家问,声音柔和,语气颇为悠闲放松。

缪斯有些拘谨,他把手枪放在自己身后,定了定神,说:“还行。”

画家摆好画板,从画架上拿出一根铅笔,他抬头瞥了一眼缪斯,然后从柜子上拿起遥控器按一下。

“滴——”一声响起。

缪斯小腿一哆嗦,他想起钻石岛上的视频通话声,还有顾家军的电击环。刹那间,他身上有一股暖流吹拂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空调打开了。

画家坐到画板前的凳子上坐下,说:“你要是冷,和我说。”

“”

缪斯坐在椅子上,屋子里只有笔尖摩擦画纸的声音,“呲呲哗哗”响。画家作画看上去非常专注,凝视他几秒钟,然后动笔描画。一会儿,画家又拿着铅笔隔空比划着缪斯的身体,像是一个建筑家在设计空中楼阁。

过了半个多小时,缪斯刚进门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也许画家们真的就是很平淡的看待人,就像是医生看病人一样,用不着感觉被窥探,缪斯反而有一种变成物品的平静感。

可惜这平静感过了半个小时后就变得枯燥,缪斯一个姿势不动慢慢有些厌倦。他的小动作开始出现,一会儿转转脖子,一会儿挠挠肩膀。

缪斯问:“画好了吗?”

“三小时。”画家语气坚定执着,语调似乎不容协商。

缪斯以微乎其微的细小动作调整着姿态,他一个动作坚持太久,人工膝盖开始酸疼。

“眼睛朝我这个方向看。”画家要求道。

缪斯转过头,恍惚间看到画家的淡棕色眼睛亮一下。

肯定是花眼。

“你看上去不开心。有心事?”画家问。

瑕疵

“”

“这么高冷?不理人?”

“”

缪斯眼睛落在画家的身上,黑暗模糊了他的脸。缪斯似乎回到李燃办公室,他像是凝视李燃拿着2b铅笔坐在沙发上画画,似乎能闻到李燃的九龙茶香。李燃给他沏过两次茶,他一口都没喝

喝一口也好

缪斯听到自己叹了口气。

画家突然收笔站起来,说:“中场休息。估计你是累了。”

缪斯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他走到画板后想看看画家奋笔疾书半天有何成果。缪斯走到画板跟前愣住。

画的什么玩意?

“怎么样?”画家笑嘻嘻的指着他的大作问,“有天赋吗?”

缪斯拿捏词语,无法形容。幸亏只是副业,画了一坨不明物体。缪斯有点恼火自己干坐着两小时画家竟然画成这个狗德行。

“我的鼻子去哪了?”缪斯问。

“这两个点。”

“我眼睛?”

“这两个圈。”

“你画的是只猪?”

“不好看?”

“”

“可你就长这样。”画家哈哈笑起来,双臂抱在一起仿佛在嘲笑缪斯没有艺术细胞。

“”

“逗你玩。画家掀开那张纸,下面还有一幅画。

纸上的人被画的过度英俊,似乎加上滤镜光环,可人物的手还空缺着。

缪斯这才意识到,他刚刚一直紧攥拳头。

画家说:“你张开手。我补上这部分。”

缪斯不想张开,他小时候因为不停的贴寻人启事,手总是季节性爆皮,难看的很。他也就养成攥拳的习惯,这样就没人会关注到他的手。

“我手不好看。”缪斯把手背在身后。

“拿出来看看。”画家坚持道,“看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缪斯把拳头从背后举到画家面前。拳头在空中停顿三秒,缪斯缓缓摊开手掌对着画家。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