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他甚至记不起自己是怎么一次次撑过来,回想起那些往事的时候,记忆都是模糊的,仿佛隔着一层雾。

&esp;&esp;只知道再次春暖花开时,他们已经止住颓势,将敌军拒于邙山之外,脚下的领土没有再丢失一寸。

&esp;&esp;被马蹄踏破的城墙也修建起来,城池中渐渐又有了烟火气。

&esp;&esp;千里万里外的京城,赵青玉再次从梦中惊醒。

&esp;&esp;身下已经不是王府的卧床,而是皇宫的寝具。也许是昨夜风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周身都有些发寒。

&esp;&esp;皇宫那么大,总是要比王府清冷许多的。

&esp;&esp;赵青玉坐起身子,踉跄着下了床,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散去的惊惧。目光在屋内急匆匆掠过,很快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esp;&esp;他站在窗前,背对着赵青玉,脸上淡淡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esp;&esp;连鞋都等不及穿好,他跛着脚向那人跑去,紧紧拥着那人的腰,似乎要确认他的存在一般。

&esp;&esp;席言本就比许多男人高上一些,再加上赵青玉生得矮小,即使踮起了脚,也不过额头贴上他的肩膀。

&esp;&esp;赵青玉急促的喘息,沙哑着声音庆幸道:“还好,你还在。”

&esp;&esp;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病。他越开心,便越是陷入一种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惧中。

&esp;&esp;他习惯了一无所有,习惯了失去,便日日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