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时代没有点重男轻女的习俗,在这里也不例外,偏偏冷煜和赵玉瑾疼这个女儿疼在了骨子里。

如今亲眼看见女儿受苦受罪,赵玉瑾的心都疼成了一团,恨不得替冷窈妲受这一切。

少女赶紧安慰道:“母亲莫慌,女儿没事。只是游玩途中不小心从马上跌下来,造成有些皮外伤罢了,只是看着唬人些。”

她避重就轻说道,路之游在一边听完心中浮现诧异。

冷窈妲何时有这般替他人着想的时候?

若说之前或许或多或少是因为巧合,自从这番去过围猎场后,路之游心中开始琢磨起来。

赵玉瑾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从小就刻苦要强,两岁便开蒙,早早的就将别人十几岁学完的东西学会了,然后你父亲就要亲自辅导你六艺。可你何时吃过那样的苦,六七岁刚上马背多少次重重跌下来,可就算是那时候,也远没有像现在这样严重啊!”

这些话赵玉瑾从来不说,想来是这回心疼得受不了,也就不管不顾说了出来。

路之游听着,又一次诧异起来。

冷窈妲如此聪慧好学倒是他没想到的,甚至开蒙时间比他还早了半年多。

青年看着冷窈妲,头一次带有正视的意味。

发觉他的目光,冷窈妲对赵玉瑾红着眼睛小声道:“母亲,之游哥哥他还在这儿呢。”

伏在床边的女人这才止住哭声,旋即回头看去。

路之游见状马上弯腰行礼:“之游见过伯母。”

拜访

赵玉瑾面上掠过一丝尴尬。

她作为长辈在小辈面前哭成这样,的确有失风度沉稳。

路之游当然也会想到这一层,青年很巧妙避开这一点:“伯母莫怪,之游实在是担心窈窈才将她送到屋中,方才刚想去拜见,您恰巧就来了。”

冷窈妲看着他眼中闪过复杂,然后对着赵玉瑾笑道:“母亲别担心,女儿的伤是摄政王亲自治疗过的,摄政王的医术您还信不过吗?”

赵玉瑾放心了些:“盈亏的医术母亲自然是知晓的,不过你一口一个摄政王多疏远啊,前两年还一直唤他盈亏哥哥呢。”

少女不知怎么几乎是下意识看向路之游,青年没什么变化,冷窈妲将视线收回。

“毕竟他如今是摄政王,女儿见了他总归是不能太放肆的。”

“你呀……”赵玉瑾拍拍她的手背。

看冷窈妲有些没精神,女人问道:“窈窈是不是还没吃午饭?”

冷窈妲点头。

赵玉瑾起身,随后看向路之游:“之游想来这一路也很是劳累,便同窈窈一起在这里吃些,厨房里正做着呢。”

闻言他笑了笑:“那之游就多谢伯母盛情了。”

女人忙说道:“还是多亏了你照顾,看你俩如此要好我也就放心了。”

在赵玉瑾面前少女摆出一副娇羞模样,见自已女儿如此她主动退出房间,去吩咐厨房再加几道菜。

手心一些地方开始结痂,又痛又痒的,冷窈妲总忍不住想抠。

一双洁白修长的手伸过来,轻轻拉住她的手腕。

“别动,先忍一忍,不然会更严重。”

少女抬眼看向路之游,青年只是盯着她的双手。

“哦,知道了。”她小声回应。

随后路之游坐在远处的凳子上,随手抽出一本书架上的书看。

女性的第六感很准,她感觉路之游应是有些不高兴了。

可她也能感觉到,青年不是因为喜欢自已而吃醋,反而是另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可能有点像……专属于自已的物品被人觊觎?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冷窈妲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过了没多久秋月来禀告,说是午时的饭菜都做好了,夫人已经派人送过来。

路之游温声替少女回答:“好,辛苦了。”

很快几人将饭菜端在桌上,屋中瞬时飘香,多是些原身爱吃的。

视线扫过去,没有看见鹅肝,少女狠狠在心里松一口气。

赵玉瑾也进了屋,看样子是要和冷窈妲及路之游一块儿吃。

人多,青年不能像之前那样直接给冷窈妲抱过来,少女便由迎珠抱玉一边一个扶着。

瞧见女儿身体还算硬实,赵玉瑾眉头也放松些许。

吃过午饭路之游便离开了,冷窈妲在母亲的陪伴下有些昏昏欲睡。

她昨晚就没怎么睡好,现在困感袭来让她的眼皮都快撑不住了。

看出女儿此时困倦,赵玉瑾也起身准备离开,只不过眼中的心疼还没消散。

“罢了,窈窈既然想睡就睡一会儿,母亲先出去了。”

也不知自已受伤的事,有没有传到那位大忙人父亲耳中,但冷窈妲宁愿冷煜先不知道此事。

冷煜这人每天很忙碌,武将相比文官更受操劳些,毕竟练兵之事总要事事躬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