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庸风雅的玩意除了能用来敲敲你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我要这个做什么……你别又打岔!”张野又用折扇敲了敲他抱着头的手背:“还不与我说实话么?”

谢文喆扁扁嘴:“你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一点都不可爱。”见张野眯起了眼睛,谢文喆叹了口气:“曲炳君去出巡,那就要在两位太宰中选出一位监国,我要争取到这次监国的机会。”

“你这是在引火烧身!曲炳君何其善疑,你费尽心血监国,他回来后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这道理你不会想不到,那为什么还要抢这个监国的机会?”

“阿野,你收编流民,如今银钱可是如流水一般?以你来看,还能撑到几时?”

张野也正在为此事发愁,但此时却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说了,转移话题这招不好用了……”

“我并非是转移话题,收编流民,国库又断了军饷开支,纵是你搭上将军府所有产业,一不见得能支撑到过年。我想着要趁着曲炳君这次出巡,得到监国大权,然后为你开一条财路出来!”

张野大吃一惊:“你竟是要开边贸?”

谢文喆笑道:“你怎么知道?可见这事情你平日就想过了,这才能猜出我的意图来!”

张野冷着脸道:“这事不行!”

“怎的就不行了?你信我,这事情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当!”

“正是因为你能将此事办的妥当,所以才不行!你趁着曲王不在擅开边贸,那曲炳君回来怎会轻易放过你!我纵是千难万难,也不愿将你搭进去!”

“阿野,”谢文喆伸手捧住张野的脸:“你的困境便是我的困境,你难便是我难,别说这种搭不搭进去的傻话了,平白叫我伤心。”

张野看着谢文喆,七尺男儿此时也红了眼眶:“你这样,分明就是拿自己的前程为我开道。之前你上书议和,便已是遭了非议,如今再开边贸,可想那群学究们会如何骂你!”

“这世上的仗是打不完的,曲旅两国战乱百年,带给两国的只有伤痛与流血。我想,这世上能真正缔造和平的,只有共同的利益。如今我大曲将士伤亡惨重,他旅国却只会更惨,此时开边贸,两国都可休养生息,我们用东西换来他们的皮子与马匹,更是叫间接削弱了旅国的铁骑,这等好事便是一时被那糊涂人骂两句又如何?青史昭昭,终会有后人懂我!”

张野被他这一番诡辩搅的脑子都混了,一时觉得不该如此,一时又觉得这样好像也对……他皱着眉道:“便是如此,那曲炳君如何会容你!”

谢文喆笑道:“曲炳君?他可比那群老学究好糊弄多了。他如今心心念念的便是除了你这心腹大患,我只需对他说,开了边贸便可以两国交好为由,削减张家军的军队数量,减少你对他的威胁,你看着吧,只怕曲炳君会跳着脚的给我叫好!”

尽管张野心中对谢文喆的计划持否定的态度,但也不得不说,曲炳君大概真的就会这么蠢兮兮的上当。张野只好从其他方面努力的找着谢文喆计划的漏洞……

“就算曲炳君出巡了,你又怎么保证他会留你监国?”

谢文喆粲然一笑:“不如我们就来打赌吧,我与郭振海之间,曲炳君定是会留下我来监国,而带着右相去的。”

“赌便赌!若是我赢,那你的这个计划就要停止,可好?”

“好呀~”谢文喆狡猾的笑:“那若是我赢,小将军可要出什么彩头?”

“你说便是!”

“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谢文喆附在张野耳边,轻声的说了几个字,张野顿时像是被煮熟了虾子,从头红到了脚:“你……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今日便要好好教训了你!”

谢文喆被他一双大手搔在腰间,顿时就痒的挣扎起来,大笑道:“好人!好将军!我再不敢了哈哈哈……求你饶了我吧……”

随安在马车外面坐着,不由得瘪嘴,怪只怪少爷把他撵了出来,要是他也在里面,你说现在是不是就能帮帮少爷了!哼!

作者有话说:

二更达成!

罢官

曲国的朝堂一向以规矩著称,文官武将按品阶排的整齐,奏报则要出列,纵是吵架也是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叫人听的清楚明白。

然而今天曲国的朝堂如同闹市一般,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乱糟糟的混作一团,曲炳君面似冰霜,对着康和安使了一个眼神,康和安多灵透的一个人,一甩拂尘,高声唱道:“肃~默~!”如此,殿中总算是安静下来。

曲炳君倚在王座上看着这一殿朝臣,冷笑着鼓了鼓掌:“众卿家真是叫寡人佩服,不过是去出巡,你们倒是能连吵三天!若当初在抗旅时都如此踊跃,我大曲何愁之有!”

这话诛心了,刚刚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的大人们只好闭了嘴,规规矩矩的站着听曲炳君呵斥。

但是也有切身利益相关,实在是不能闭嘴的人。

户部尚书执着笏板从文官阵营中窜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