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带了东西过来,说一定要交给你。”姚何把东西递给许卿湖。

是一张画像,上面的人赫然就是杨守归,许卿湖捏紧了手中的纸,他当然知道曹错的意思,这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许卿湖愤恨地往桌上一拍,道:“混账。”

细作

这突然而来的动静让水汜心头一震,水汜道:“府君,王爷和你……”

“你要是又想说他先前和我有什么很深的交情的话就不必开口了,”许卿湖不记得他和曹错有什么交情,却真真记得了曹错的阴损狠毒,他眸色暗了暗,道:“从今往后,我和他势如水火,往日的交情,不必再提。”

姚何道:“可是你们……”

“小盒子。”水汜连忙喝住了姚何,虽然许卿湖忘记了许多事,但是行事的手段却不曾变过,若是惹怒了他,指不定姚何要被怎么罚。

许卿湖不情愿地去了曹错住的宅子,韩储给他带了路,许卿湖不满道:“你主子又在搞什么鬼?”

韩储:“你只管去就是了。”

曹错在水池里头泡着,许卿湖站在一旁看他,道:“你又想干什么?”

喝了酒的缘故,曹错面色很红,他抬眼看着一身黑衣的许卿湖,道:“伺候我沐浴。”

“……”

许卿湖深吸了一口气,走近在曹错面前蹲下,随即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不悦道:“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听不懂是吧?不想死的话就少来招惹我,你不过是个被京城追杀逃到尹安来的落魄王爷,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

“我也说过,”曹错脸涨得通红,他臂上用力把许卿湖也拉入水中,道:“只要我找到那个临州女人,定会将她千刀万剐,你猜她人现在在何处?”

许卿湖猛地推开他,道:“把人交出来。”

曹错:“我偏不你又能怎么样?”

许卿湖:“你到底想要什么?”

曹错靠着身后的池壁,笑道:“我说了,伺候我沐浴。”

“行,”许卿湖冷笑了一声,随即褪下身上的衣袍扔到一旁,与他一起浸泡在水里,“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我成全你。”

许卿湖凑过去掐住曹错的脖子,曹错从他眼里看见了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恨意,那个曾向他许诺过“亲卿爱卿,而可以为真”的人,此时竟然恨他入骨。

曹错的气息越来越薄,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他闭上眼睛等待着生命一点一点地从他身上抽离。

——我记得早上没有下雨,我疑心大人出门没拿伞,就在门口等着了。

许卿湖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面飞快地闪过这句话,他想不起说这话的人是谁,那个声音还是个小少年的声音。

——大人撑伞,今日有雨。

许卿湖摇了摇头,继续掐着曹错的脖子,看着曹错闭上眼睛并不反抗的样子他并没有觉得有多痛快,反而更加烦躁。

曹错的黑发打湿后贴在脸上,唇下的红痣在摇摇晃晃的水面映衬下也变得晃来晃去了似的。

许卿湖皱紧了眉头,用力咽了咽口水,一个男人,怎么会生成这个模样?

许卿湖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吻他,他气不过自己这么轻易地就被他蛊惑,又痛恨他愚弄自己的下作手段,于是发了狠地去咬他。

——府上的人都歇下了,没人掌灯,我过来给大人添灯照路。

许卿湖不知道脑子里为何有同一个声音在说话。

——那我可以叫你大郎吗?管豹的老婆就是这么叫他的,上次她过来送饭,被我听到了。

许卿湖头疼得厉害,他和曹错一同滑落到水池中,他用力地去亲曹错的嘴巴,明明他只要好好说话,自己也是愿意同他往来的,可是偏偏他的手段如此狠毒。

——要么就一同生,要么就一道死,我不惧这些。

那分明就是曹错的声音,许卿湖根本不记得曹错何时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声音。

许卿湖猛地从水中探出来,曹错还不声不响地待在水里,从方才开始他就没有反抗过,莫非他是真的想死了?

许卿湖惊慌地把曹错从水中捞起来,曹错浑身无力地靠在许卿湖身上,许卿湖错愕地看着他,方才脑子里闪过的人就是他,可是许卿湖什么都记不起来。

曹错靠在许卿湖肩头浅笑了一声,气息微弱,声音虚浮,道:“你不是想杀我吗?怎么不动手了?”

许卿湖嘴硬道:“你想得美,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

等身上的人渐渐没了力气之后,许卿湖才起身将人打横抱起,随后像拿了什么矜贵易碎的璞玉一般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榻上。

曹错眼角还有没有完全干掉的水汽,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许卿湖不自觉就去摸了摸曹错脸上的朱砂痣,等反应过来他才迅速收回手,低声骂了句:“真是没什么可垂涎的了,居然对着一个男人心神大乱。”夜里,果然有人来想来孔牧府上杀那两个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