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多夸一夸。”

“无妨。”

少年秦王茫然:“啊?”

少女手指垂落在信笺上,垂眸淡淡道:

“夸。”

“啊?啊啊,哦,明白,明白!”

“我这就夸,这就夸……”

岳士儒循着这偌大中州红尘慢慢往前,他年少的时候就被带到了山中苦修,很少在这样繁华的地方行走,一时间都有几分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是最后在暮鼓响起之前,才在几番询问之下,寻找到了这师长告知的地方。

抬头所见,是一道观。

虽然不大,却颇古色古香,自有几番韵味在,其上书三字,名之为【炼阳观】。

岳士儒欣赏一番,而后才收回视线,扣响了道观门扉,片刻之后,木门微微打开来,一个看上去还很年少的小道士,怀里面抱着非常大的一只三黄鸡,探出脑袋来,好奇无比地上下打量着他,道:“你是……”

岳士儒微微一拱手,道:“道宗弟子岳士儒,奉师长之命来自,借住于宝地。”

……

且说,太子一路奔波离去,中州距离京城本来就不远,乃是以拱卫之职责,中途四皇子倒是没有追赶,七皇子可是极为热切地追上去了,不珍惜灵兽的脚力,太子似有几分被骇破了胆子,直接腾云驾雾,拉着云车而动,一日就从中州府城硬生生赶到了京城。

“哈,大哥未免胆小!”

七皇子对此表示嗤笑,他奔波一路,还可去寻了自己在这京城之中的武勋子弟。

约好第二日再好生一聚!

第二日清晨,七皇子伸了个懒腰,洗漱之后,就懒洋洋地坐在自己的宅邸花园里面,露出坚实的臂膀和上半身,左右各有美人给他揉捏筋骨,放松体魄,都极貌美,有人前来禀报,说是破远侯之子,镇国公之子等诸武勋之家的子弟都已在京城最好的画舫里面,找了这城中一十八家花楼里面的花魁清倌人作陪,就等着七皇子前去了。

“这几位可都是下了血本啊。”

“就等着殿下你去呢,就说十八个清倌人,勿要将殿下吓跑了才是。”

那位来传讯的青年微笑暧昧。

七皇子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是好兄弟啊!”

“同去,同去!”

“今日老子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男子雄风!一十八个?哈哈,便是再加一十八个,老子我也怡然不惧,你且回去告诉他们,给老子呆在那里老老实实地等着就是!”七皇子一脚踹了那青年一下,笑骂着让他离去了。

而后才懒洋洋地起身,让左右两位美人为他穿上衣服,其间自是少不得动手动脚。

惹得美人娇嗔。

却是不必详说。

他后又屏退了左右美人,懒洋洋地坐在主位的桌子上,拿着葡萄往嘴巴里面扔着,道:“这么快就有消息了?说说看,到底查到了什么?”

而在他从中州出发之前,就已以【兵家魁首】身份命令去查锦州事。

本来兵家虽然擅长这些,可毕竟是久远前的事情,颇难找寻痕迹。

可是当年锦州之事有数十万的铁甲玄骑参与,往日七皇子不问,自然没有人提起,但是眼下兵家魁首去查,这么多的当年参与者,纵然有的不敢开口,可是在兵家暗探手段下,自无数蛛丝马迹里面平凑出大概模样,却绝不难。

只是这位刀剑加身不皱眉头的兵家暗探此刻却是久久不言。

最后只是取出了一卷卷宗,嗓音沙哑:“这,殿下,亲自看吧……”

“哈哈,往日不都是你告诉我吗?”

“今日是怎么了?堂堂兵家男子汉,怎么这样地扭扭捏捏,像是唱曲儿的姑娘似的,拿来!”七皇子大笑着夺过去那暗探手中的东西,却是察觉到了那暗探在一刹那,本能想要收走这卷宗的迹象。

七皇子笑骂道:“怎么?这东西我看不得?”

“勿要耽搁了本殿下去和那一十八位花魁的大战。”

“不过些许卷宗,片刻便能看完。”

“我看看这锦州事,待会儿去那醉天楼里和那帮小子们喝酒时,也有个谈资。”

他笑着打开卷宗,抬眸看去。

气血勇武男儿事

那兵家的密探在双手奉上了那拼凑出的卷宗之后,就已经低下头再不敢于抬头,这等的隐秘,若非是兵家一脉的魁首动手的话,也绝难以轻而易举地得知,许久无言,密探抬起头来,看到那位素来豪勇也不怎么讲究的七皇子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

攥着这卷宗的手掌上青筋贲起,甚至于微微颤抖。

“这是真的?!”

“这,不……不可能是真的……”

“你骗我!”

七皇子忽而愤怒,猛地一扬手,手掌的卷宗哗啦一声纷飞,右手扬起拔出剑,猛地一扫,剑气横挥,将这卷宗直接撕扯成了粉碎,仿佛白雪一般纷纷扬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