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漂亮,赢的漂亮啊,哈哈哈!”

上清大道君放声大笑,眼底之中,赞誉激赏,并无半点的羞恼,甚至于有一丝跃跃欲试,拂袖起身,观这血海天河奔走相撞,眼底欣喜纯粹,唯有近道之喜,唯有有后来者之痛快,而无丝毫自己输了半招的恼怒不甘。

至于是否要前去教导。

“这还用说么?”

“是个好苗子啊,不能放过了。”

上清大道君自语道:

“太乙虽然根基深厚,但是终究心中过于仁善,缺少了这個小子一脚踏破乱世的恶气,十方化身镇四方,却没有这一己之力破量劫的豪气,吾之劫剑他虽是学得了九成九,可最后一丝丝的神韵却是比起这九成九还要来得重要。”

“况且,今日胜我,他日我必要用出全部手段,再打回来才是!”

“束手束脚的,打得不痛快,不爽利。”

“再来,太上教他,玉清教他,我若是不教点什么东西,岂不是被他们两个抛下了?不可不可,断断不可。”黑衣大道君纵情恣意,桀骜莫名,却又总是在某些奇怪的地方,极为执着。

若是原本以其性格,只会铸剑之后,等待一月之后,就没了耐心离开。

此番这耐心却是直接拉满了。

且似乎发现了某个极有趣味的事情——

一个精擅战斗,剑炁双决,一身法宝,更曾经亲自踏破劫难的弟子。

岂不是更加适合继承他一身的手段?!

若是可以调教出另一个自己。

不正可以放开手脚,自己和“自己”一番争斗?!

哈哈哈,只是想一想,便觉得痛快!痛快至极!

如等待一天下无双之美食。

上清大道君心情颇痛快淋漓,却忽得见到云海散开,一道流光,如同大地之上升腾而起的繁花,朝着自己这里飞来,沿途云霞之上仙神或有察觉,却是万万不敢在前拦截的,这一道流光直来到了这最高之处,上清大道君抬手将其收到手中,却是来自于后土皇地祇的传信。

却是后土也知上清大道君素来没有什么耐心。

担忧他忽而消失找不到了——

毕竟之前提及的只是铸剑,却没有说什么时候铸剑。

大道君消失个千百年之后再铸剑,倒也不算是违约。

故而提前约定时间。

大道君若有所思。

何时前去么?

……

又做了这样的梦境。

梦境之中,不再是娲皇和伏羲,而是北极和后土。

梦中的自己放声大笑着,后土只无可奈何,她的眉目温软,却是我们几个里面,单纯的力量最强的,曾经一口气角力连胜了我,祝融,共工,玄冥,句芒,蓐收,最后还能够面不改色地独自喝茶。

当意识落在那里的时候,我记起来,句芒是春神,也是先天木神,是伏羲的臣子,对于伏羲忠心耿耿,可以为之替死。

而另外一边则是坐着一个少年人。

他……

恍惚之间,我不知道看到的是他,还是另一个人。

但是我还是记起来,那是北极紫微,是我们这些家伙里面最是沉静缄默的,他的脊背永远笔直,从不会怀疑自己的道路,性格温和而宁静,但是拔出剑的时候,也是最不会回头的家伙,靠着无与伦比的剑术和杀伐,被这个是时代的诸仙神尊称为主死之者。

他和这两个朋友饮酒而乐,旁边有着年少的道童儿斟酒。

只是在仰脖咽下这仙家佳酿的时候,入喉之感犹如烈焰,眼前的一切都散开,最终他睁开眼睛,用了比起之前更漫长的时间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

张霄玉。

少年玉皇起身的时候,感觉到了自己的额头有些许冷汗,面容比起之前更为苍白了,他沉静地服下丹药,在玄都炼出的九转金丹辅助之下,面色好看了许多,但是法宝之上显示,他的元神损耗极为巨大,显而易见,面对北极和后土,让本就寿数不多的他遭遇了巨大的冲击。

今日从梦中挣扎恢复清醒耗费的时间比起往日也更长了。

可以预料,自己在现实中的经历,会唤醒梦中对应的类似场景。

但是这就代表着一种消耗。

从梦中苏醒,意识到自己是谁的时间越来越长,等到了有朝一日这个时间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恐怕自己就不会再醒过来,而是如同化入水中一般地融化进入了那如同汪洋一般不可测度的过往记忆之中了吧。

少年玉皇将自己的一切都记录下来,而后翻阅了今日发生诸事提上来的帖子。

也无多少事情。

只是老君说先前玄都大法师闯入兜率宫之中,带走了老青牛,老君说自己不知道该要怎么处理了。

又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说火曜之主不知道何处去了,请玉皇下令责罚。

又有说不能放纵阴司幽冥继续如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