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凶吉,日月星惧。”

“毋人毋炁,必地必吾!”

唯一一个尊号之中带着说不出狂傲和霸道的存在,当这张脸庞出现的时候,那尘封许久的记忆和画面都似乎也清晰起来,曾经菩提树下论道之后,令第一劫纪元初生的佛祖叹息一声,重新化作菩提子的存在。

那时候的青衫青年还是温和笑着起身,很是遗憾,树荫下的女子神色温柔宽宏。

那时候自己还只是个小小沙弥,侍奉于佛祖菩提之前。

毗卢遮那佛自莲台之上起身,躬身行礼,道:

“小僧毗卢遮那,见过尊者。”

“无量圣王,伏羲帝君。”

“圆羲治世天尊,太极天皇上帝!”

青衫青年眯了眯眼睛,似乎还在回忆之中,而后温和笑道:“是你啊,我还记得你,当年只是个小小沙弥,现在也已端坐莲台了,生灭无常,刹那无常,相续无常,不过如是,所谓时间,对于仙神来说,也弥足珍贵。”

毗卢遮那佛道:“尊者却是一如往昔,风采如旧。”

青衫青年笑而问道:“当年的问题,现在有了回答吗?”

“何谓因果,何为轮回,何为生死。”

“何为汝,何为吾。”

毗卢遮那佛不答。

青衫青年淡淡道:“你是故人,就此回头吧。”

毗卢遮那佛叹息一声,起身双手合十,旋即化作佛光离开了。

天地之中,一片安静,佛陀尚可以神色从容,菩萨已是嘴唇抿紧,浑身紧绷,而在这诸佛门真修皆警惕的时候,唯独阿弥陀佛心神安宁,注视着那熟悉的面容,道:“你,当真是他吗?”

青衫青年笑问:

“和尚是佛吗?”

阿弥陀佛温和道:“佛为觉悟者,吾有觉悟,却非大觉悟,是佛而非佛。”

青衫青年双手微微伸开,微笑温和道:“巧了。”

“本座恰好为觉悟者,为诸佛之祖。”

阿弥陀佛微顿,只好无视了这一句话,语气宽和平缓道:“自夸自耀,虽凡人可为之,道友不必如此……今日来此,吾等是为了太上道祖弟子玄都杀戮菩萨诸事,要一报还一报,以正天地视听。”

“只是不知太极天皇大帝为何在此?贫僧曾经听闻,道友曾经抚养玄都千年,如师如父,此番来此,是为他而出手吗?”

然后看到青衫青年满脸嫌恶道:“哈?!!”

“玄都那個小混蛋,你怎么会认为我是为了他的?”

“弄错了弄错了。”

他摆了摆手,满脸的嫌弃,旋即才笑着道:

“那七个菩萨,我不小心杀了的。”

“所以,诸位要来让我一报还一报吗?”

诸佛菩萨一时间安静,阿弥陀佛道:“为何……”

青衫青年道:“我听闻,诸位打算要把人间都城的娲皇庙拆了做寺庙。”

他先前总是含笑的,此刻眼睛稍微睁开了,眸子倒映着诸多佛门的真修,淡淡道:

“所以杀了。”

“这个理由,够不够?”

他五指张开,那一张琴自道童手中飞出落在手中,反手按压,此琴琴底抵着地面,白皙手掌按着琴尾,琴音铮铮然,肃杀无比之气冲向天穹,四野上下一片惨淡,但是两侧人潮如旧,来往红尘如旧,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青衫青年眼底微垂,淡淡道:

“是谁的主意,出来吧。”

数个呼吸的沉默和死寂。

最终两位菩萨打算起身的时候,却被佛光压制住了,便是听得一声佛号,【下方梵音佛】站了出来,双手合十,面容一如既往地悲苦,回答道:“是贫僧曾经提了一句,只未曾想到,人皇当真应允此言。”

“老僧,不曾想到事情会发生到如今的地步。”

“你自然不知道。”

青衫青年看着他,淡淡道:“毕竟阿娲已死,吾也不存,又不必担心报复,又能够理所当然地摧毁人族的祖先信奉,转而引导向佛门,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买卖,无本万利,我很可以理解伱,手段上,没有问题。”

【下方梵音佛】缄默许久,道:“此事终究只是老僧一时糊涂,却是和佛法无关。”

青衫青年道:“不必如此,本座不是会牵连众生之人,汝等的佛法虽然有些偏颇之处,但是根子还可以,传法于人间,若可苦修,见空知空,见法识相,也算是一种心境修为,免于坠入诸邪欲望。”

“罢了,念在佛法弟子降妖除魔,也曾舍身护世有功。”

“你也主动站了出来。”

“此事我可以不再继续追究。”

他眸子看着那位佛陀,淡淡道:

“汝,自裁吧。”

?!!!!

一言既出,天地皆寂,诸菩萨罗汉皆是死寂,旋即面露愤怒之色,欲要争斗,就是其余诸佛都有些色变,不肯轻易应允,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