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凌眉头稍紧的蹙起,威严的表情中带着几分不爽快,这份不爽快来自何处,她知道。

“请你放尊重些。”阮白要抽出自己的手,尽量避免多余的肢体纠缠。

不料,她手腕下一刻却被男人攥的更紧。

慕少凌深邃凛冽的视线,泛着冷意,看着她闪烁不定的水眸:“怎么才算尊重,听我叫你一声表嫂?”

充满嘲讽的语气,冰冷的,从他口中说出。

阮白再一次被他的话激怒,“如果你想叫,我不介意。”

就在男人几乎把她的手腕攥得断裂开来的时候,爷爷说:“小白啊,书包给孩子装好没有?”

阮白吃痛的说不出话来,手腕再不被松开,肯定要断。

慕少凌吃人般的模样倒映在她弥起雾气的眸子里,她低头,无声的咬牙挣脱着

“跟太爷爷说再见。”

慕少凌脸上没什么表情,来了门口,低头对儿子说。

小家伙牵着爸爸的手,回头用另一只手朝病床那边摆了摆:“太爷爷再见,你好好休息,我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好,明天来看太爷爷。”老爷子说。

小家伙被爸爸带出病房。

病房门临关上前,他回头看了看没出来的小白阿姨,走在走廊里,抬头:“爸爸,小白阿姨好像在偷偷的哭。”

慕少凌看都没看说话的儿子:“你看错了。”

小家伙坚持:“我没有看错”

男人紧蹙眉头。

阮白本以为爷爷要问,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介意对方跟自己家庭的差距,为什么突然要分手?

但爷爷没问。

爷爷躺在病床上,没叹气,也没皱眉,不给孙女压力。

陈小北在微信上找她。

看完微信消息,她过去给又睡着的爷爷盖了盖被子,掖好被角,才出去,轻手轻脚的关上了病房门

陈小北在医院门口。

见了阮白,他关心的问:“有家人在住院?”

“嗯,我爷爷。”阮白没打算隐瞒。

“我们去喝点东西?”陈小北指着医院外的一家咖啡吧说。

她点头,本也想坐下来谈。

到了咖啡吧。

陈小北点了两杯咖啡,跟阮白一起吃过饭,所以也了解她的喜好。

咖啡上来的很慢。

陈小北问:“爷爷生的什么病?”

“普通的老年人病,过些天就能出院了。”阮白不好说自己爷爷被绑架打伤,这恐怕会吓到陈小北。

陈小北点了点头,沉默下来,脑海中仔细研究着“普通的老年人病”这几个字

过了半晌,他抬头:“你一个人在医院照顾?你爸妈呢?”

这时咖啡上来。

服务员放下咖啡杯,就离开了。

“我爸,”阮白手指捏着咖啡杯,很烫都没知觉了般:“我爸也在医院住院,我妈在我出生后就离开了我爸和我。”

陈小北到了嘴边的咖啡,没喝下去。

了解完阮利康的病情,陈小北沉默了。

沉默过后,又拧起了眉头。

最后,陈小北先起身走的,阮白等到咖啡吧几乎客人都走光了,才找到力气,走出去。

她觉得分手是做好的结果,也许最初就不该开始。

次日一早。

阮白收拾完爷爷的早餐饭盒,去上班。

地铁里,手机响起。

打来的是不认识的手机号码。

“喂?是阮白吗?”

女士的声音。

“你好,我是阮白。”医院这站上地铁,从来都没有座,她站的不稳,左手紧紧的攥着一根扶手。

“我是陈小北的妈妈,有两句话要跟你说。”

阮白惊愕:“阿姨请说”

“小北昨天晚上回来喝了不少酒,醉酒这种事,以前小北是从来都不会做的。我和他爸就问了他为什么喝酒,可能酒后吐真言,他没瞒着我们,说了你们的事情。

阿姨不是势力的人,但不得不说,你家的情况的确让人无法接受,小北怎么想的我这个做妈的不知道,这孩子从小就善良、单纯,不知人心险恶。

我和小北的爸爸都觉得,你们这段关系还是算了吧!”

“喂?阮小姐,你在听吗?”陈小北的妈妈急切的问道。

地铁有一段路信号很差,她把陈小北妈妈的话听了个大概,想回应,那边却好像听不到她说什么。

等信号终于好起来了,就听到陈小北的妈妈变了态度,尖刻的说:“你不说话什么意思?没把我的话当回事?阮小姐,我劝你拎拎清楚,不要拿我们小北当冤大头,小北就算很能赚钱,积蓄很多,那也不能给你快死的爸爸,还有你那个半死不活的爷爷挥霍,既然是吸血鬼,就别来祸害好人了!”

说完,陈小北的妈妈挂断。